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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楚嶽峙轉動手裡那金黃色的酒杯,若有所思道:「朕都耽擱你八年了。」
司竹溪微愣,沒想到楚嶽峙會說出這話,於是說道:「陛下,你若是醉了,就讓臣妾陪你回寢宮吧?」
楚嶽峙只是搖頭,他看著手中酒杯裡清澈的酒水,靜默須臾,又再仰首飲盡。
這萬壽宴在開始的時候就有一眾朝臣獻禮,司竹溪作為皇后自然也獻禮了,這些年他堅決不選秀,後宮只有司竹溪一個皇后,極早便言身為天子應為萬民表率,他與司竹溪伉儷情深,絕不會再於後宮多增哪怕一人。
他不選秀,也就杜絕了那些想透過女兒成為外戚進而成為權臣的朝臣的小心思,皇室與世家聯姻雖能建立實際利益,然而終歸是雙刃劍,一旦控制不好只會被掌握權力的外戚重臣挾制,前朝歷史多有教訓,他也不願去踩這個坑。
他本來就要控制宗室親貴和門閥士族,又怎會再給他們後宮選秀這個絕佳的上位機會?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再者,這後宮,說是隻有司竹溪一個皇后,可守在宮裡的人誰不知道,與他這個皇帝真正一處的始終都是內閣首輔司淵渟。他的後宮,也就只容得下司淵渟與司竹溪,再多一人他都嫌礙眼,更是為自己平添麻煩,於他而言只怕是百害而無一利。
八年,司竹溪賢德之名也積累得足夠高了,之前也曾安排過一出司竹溪在千秋宴上勸他選秀被他斷然回絕的好戲,以此絕了眾人謠傳乃司竹溪善妒失德才不讓他擴充後宮的惡名。
他其實極為厭惡那些世家朝臣拼命想要往他後宮塞人的做派,一個個引經據典地辯稱皇帝該為皇室開枝散葉延綿子嗣,還說什麼如此才能保大蘅國安穩不倒。
一年一年不厭其煩地上奏本,後來他終於惱了,直接在早朝上發作,質問他們是不是想讓他生十個八個,好等皇子長大了他們就可以站隊開始帝位黨派之爭,最好再送他一個被自己兒子篡位弒殺的結局才能讓他們這些朝臣滿意?
這些朝臣,不好好想想如何為大蘅國帶來繁榮昌盛,如何給百姓更好的生活,卻成天就會賣女求榮,讓自己的女兒成為權欲爭鬥下的犧牲品。進入後宮的女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爭鬥一生,死生都是為了家族門楣,即便不得寵,只要有了一個位份,便能一輩子死守在宮裡,可這樣任人擺布被當成棋子完全沒有自我的人生是何其可悲。他們自己心中沒有親情,還要將他也拖下水當一個寡情薄意的涼薄之帝,若真如了他們所願,大蘅國才真的會難以為繼!
楚嶽峙對這些事厭煩到了極致,前幾日又有不知死活的臣子暗戳戳地上奏本試探是否今年也沒有選秀之意,他是一個字都沒批就給打了回去,然後在第二日的早朝上問那名臣子,是否想要送幾個美嬌娥入宮好讓他這個皇帝沉迷酒色不務國事,如此一來自己身為臣子也能「青史留名」?
如今他大抵是不慣著這些不幹人事的臣子,以鍾清衡為首的新臣們,他所看好看重的都已透過考課,被名正言順地授予了官職,他這幾年跟司淵渟等了又等,仔細地培養了那麼長時間,也該起來好好整治那些成天就知道仗著關係瞎蹦躂卻不把百姓放在心上的朝臣了。
放下酒杯,楚嶽峙一點吃菜的心情都沒有,抬起手擺兩擺,在他身後的王忠就迎上來了,他交待道:「朕乏了,交待下去,剛剛獻禮賞的都快快辦了,這壽宴過些時辰差不多就散了吧。擺駕回擷芳殿,朕心裡記掛著司首輔,在這坐著也不安穩。還有明日早朝就免了,但是你另外給那鍾清衡傳旨,朕要在養心殿召見他。」
司淵渟前兩日給楚慎獨授業,後來陪楚慎獨用膳時誤食了花生碎,司淵渟對花生過敏,當場就發作了,他在養心殿感到胸口痛悶直覺就是出事了急忙趕過去書堂,等他去到時呂太醫剛為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