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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製品的交易非易事,一般富賈也不可能付得起這個錢,石槐如此謹慎,想必這買家也並不簡單。」司淵渟臉色微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想。
第67章 苦盡甘來
寢室內屋裡除了夜明珠還有一盞燭火,司淵渟睡下後楚嶽峙又等了一會才起床下地。
在肩上披上披風,楚嶽峙端起那盞蠟燭,悄然離開寢室。
周楫已經被派了出去查石槐倒賣黃金之事,平日裡按規矩守在門口的家奴他也已經提前遣開。
今夜是個滿月,雲霧也不重,清冷的銀色月光落下如同半透明的紗簾一般,將夜色襯託得更加綺麗似夢。
一抹倩影穿過月光紗簾,輕巧地踏過屋脊,繼而掠過屋頂瓦礫,飄然躍下帶出一道淺色的玉虹,恣意張揚得全無低調之意。
司竹溪來到楚嶽峙面前盈盈一福身,道:「妾身見過安親王。」
楚嶽峙頷首,道:「就在這裡說吧,我怕司九醒了找我。」今晚給司淵渟的藥,他特意囑咐呂太醫調整過藥方,若無意外,司淵渟這一覺會睡到寅時再醒,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想離得太遠。
「安親王為了表哥,倒也真是費心了。」司竹溪雖是輕笑著把話說出,卻沒有取笑楚嶽峙的意思,反而更多是放心,「能得你真心相待,妾身相信表哥定能好起來。」
「我不想逼得他太緊,他心裡還裝著很多事,如今又片刻不能放鬆,我只希望,他想看到我的時候我都在。」楚嶽峙每每說到司淵渟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溫柔依戀,便是再不懂情的人都能看得明白,司淵渟於楚嶽峙而言有多重要。
呂太醫要將蠱藥煉製好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之前,他總還是覺得擔憂,畢竟司淵渟的心病由來已久,他便是把自己能給的都給出去了,對司淵渟來說也只是安慰並不能徹底治癒,在兩人的命連在一起之前,他連跟司淵渟分開一天都覺得太久。
「安親王這樣子,妾身都有點分不清,到底是表哥離不開安親王,還是安親王離不開表哥。」司竹溪十一歲便入了教坊司,又與司淵渟一同背負著血海深仇,這些年來,莫說是心上人了,她見到的所有男人都是王公貴族,而奪走她處子之身的還是楚嶽磊這個仇人,對於司淵渟與楚嶽峙之間的感情,她儘管為之動容,可因未曾經歷過感情,其實並不能真的理解那種羈絆。
楚嶽峙聞言淡淡地瞥了司竹溪一眼,像是在說顯而易見的道理般說道:「自然是我離不開司九。」
司竹溪抬起手,遮住自己險些失態的嬌容,頓了一下才說道:「安親王讓妾身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關於女子被拐賣之事,本王想聽聽你的意見。」楚嶽峙說到正事,自稱也就變了,眉宇間的深情斂去,餘下的都是認真,「那些被拐賣的女子,大多都是不願意回去受人指點的,即便有些想要回去父母身邊,只怕也未能如願,本王不希望受害女子被解救後依舊面對流離失所的困境,只是思來想去,卻也沒有可以好好安置她們的地方,那雲霓坊雖為本王所有可明面上到底是青樓,本王實在不願再讓那些受害女子面對旁人異樣的目光,不知司姑娘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建議麼,請安親王容妾身想一想。」司竹溪在教坊司多年,有些禮節已習慣成自然,儘管楚嶽峙曾說過在他面前不必過分拘泥禮數,但她依舊尊稱楚嶽峙為「安親王」,字句都自稱為「妾身」。
這人口拐賣的受害女子太多,如果才剛開始查,第一份到手的名單上京城中就已經有三十多人,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也難怪楚嶽峙會覺得棘手,畢竟除了青樓,幾乎沒有地方能名正言順地收留大量無家可歸的孤身女子久居。更何況安置是一方面,之後那些女子要如何養活自己也是個問題,總不能救回來後,便一直靠著楚嶽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