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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淵渟擰著眉,面色泛青卻雙唇嫣紅,他右手撐著床榻邊沿左手掐著脖子躬身不斷作嘔,地上是一灘被他吐出來的淺色髒汙與酸水,顯然已經斷斷續續地吐了好一陣。
適才發生的一切恍恍惚惚地湧入腦海,楚嶽峙不敢置信地緩緩坐直身,從極致的恐懼中恢復過來的他仍有些遲鈍,卻無法理解司淵渟為什麼要為他做那樣屈辱的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尖剛一碰到司淵渟的肩膀,便被司淵渟狠狠甩開。
「別碰我!」司淵渟大約是被他傷到了嗓眼,聲音聽起來沙啞至極,他低著頭掩飾自己臉上的痛苦,半晌過後用力抹了一把嘴角,再抬眼看已經緩過來的楚嶽峙,硬撐著站起並轉身背對楚嶽峙,說道:「安親王既然已無事,咱家便先退下了,稍晚再送安親王回府。」
身體比混沌的思緒更快反應過來,楚嶽峙動作極快地伸手抓住司淵渟的手,脫口道:「別走!」
司淵渟沒有動,不知是還沒緩過來抑或是沒料到楚嶽峙會留他,又靜默了一下才僵硬地半回過身,啞聲道:「怎麼,安親王還想讓咱家留下繼續服侍嗎?」
說不上心裡異樣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楚嶽峙從床上直起身,不久前的纏綿在腦中漸漸清晰,他耳邊彷彿還聽得到司淵渟那溫柔呵護的安撫,從不知道司淵渟還有這樣一面,以至於他雖已恢復清醒,仍不敢相信司淵渟會如此溫柔地抱他甚至為他口侍。楚嶽峙整個人都是混亂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像有些什麼事錯置了,意志凌亂間,他下意識地遵從自己的本能,再一次把司淵渟扯下張臂抱住,然後仰首吻住了司淵渟那才為他口侍過的紅唇。
第25章 薄情之人
第一反應是要將人推開。
但不能,他不能在楚嶽峙剛緩過來時就將人推開。
於是五指扣住那落滿他適才留下的印記的肩頭,司淵渟扭頭閃躲:「別,髒……」
楚嶽峙固執地追上去咬住了他的下唇,「我自己的東西,憑何嫌棄?」
「奴婢吐過!」司淵渟被這樣出乎意料的行為弄得一時亂了方寸,手上也不敢太用力,不得不以象徵自己身份的最下等自稱提醒對方,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那個強迫了他的太監。
可楚嶽峙像是著了魔一般,就是不願意放開,要抱著,也要吻他,「剛剛那算什麼?你明明可以用器具,為什麼要做那樣折辱自尊的事?你不是要做本王的主子嗎?」
司淵渟怔忡地停下推拒,任由楚嶽峙吻住了他。
自尊?那是他有資格擁有的東西嗎?這世上,有哪個太監,有自尊可言?
他不僅沒有自尊,就連這殘軀也早就被玷汙,他給楚嶽磊侍寢過一個多月,無數次吞下那些骯髒的腥物,整個人早就被腐蝕殆盡。
眸光冷凝,司淵渟猛地使力就想推開楚嶽峙。
可他忘了,楚嶽峙早已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皇子,願意為了帝位而隱忍在他手中承歡的安親王,是在筋疲力盡之時也能一劍砍下敵人頭顱的大將軍。
靈巧地欺身而上,利用巧勁扳住司淵渟的肩膀將他反壓到床榻上,楚嶽峙翻身騎坐在他腿上,墨發披散下來又被楚嶽峙不耐地甩到背後。這個突然暴起的反制招式,若在戰場上,那接下來應該是起劍割喉,但現下顯然情況另當別論。
楚嶽峙被關在審訊室裡將近兩日一夜,後來一直在不斷出冷汗,以至於出來時也已經接近脫水的狀態,只是不巧,他徵戰那些年也不止一次經歷脫水的絕境,故而即便剛剛這一下其實已經耗光他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他還是能勉強撐住身體,抬手去擦司淵渟的嘴角:「不髒。我說過,不要自稱『奴婢』。」
敏銳地察覺到楚嶽峙的表現不正常,司淵渟抓住他的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