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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少的往事也許會被時光漸漸磨滅得痕跡淡然,但是那片星星點點的薰衣草田會永遠停留在他的記憶裡,象徵他曾經凋零的愛戀。而他,也會在心底那塊小小的角落偶爾地想起她。
如今是五月,選在這個時節舉行婚禮僅僅是因為那個女人任性的歡喜。能夠如此包容著她的隨性散漫,這個世上大約也只有手冢國光了。
“我不要,真是太難看了!”古風的木門被用力地開啟,身穿白色絲綢和服的女生飛奔出來,衣角翻飛宛若蝴蝶。挽著發,卻沒有帶新娘的白蓋頭和麵紗,清秀的臉依舊白淨,沒有塗抹雪白的脂粉。
“哼,這個女人還是這麼不華麗!”跡部轉頭看向那個跑得毫無形象的女生,感嘆似地點評道,笑容燦若驕陽。
“跡部,幫我攔住她們。”暮葉回過頭對著立在樹下的跡部說道,語氣裡有著幾分焦急。
在那個剎那,穿著黑色婚服的青年出現在她的面前,張開手臂。明媚的陽光鋪就在他臉上的光暈平白地柔和了他的冷峻,鏡片後的鳳眼裡閃爍著怎麼樣的光華。光顧著回頭與跡部說話的暮葉一頭撞在他的胸膛上,腰間便被溫柔地扣住。
“怎麼了?”手冢低頭看向自己的新娘,清朗的聲線裡難以自制地帶著激動,旖旎得彷彿糾纏在一塊的紫藤與樹。
落在熟悉懷抱裡的暮葉此時有恃無恐得昂著頭,語氣裡帶著委屈:“是她們,一定要在我的臉上塗那種厚得可以掉下屑來的脂粉。我不要,打死也不要!”
手冢看著懷裡激動得幾要跳腳的小女人,拍了拍她的背:“那就不要塗了。”
“聽到沒有?國光都說不要塗了。”暮葉轉頭對著身後追出來的化妝師和朋友吐了吐舌頭,滿臉得意。
跡部眯起眼看著不遠處相擁的一對人,眼底明淨一片,心裡默唸:一定要幸福吶……
“真是幸福啊!”不知何時,上衫雅紀站在他的身旁,看著那雙璧人笑得如此溫婉、不參雜絲毫陰霾,“你可以在心裡悄悄地想她,我不介意,但是隻能一點點。”
“啊嗯,本大爺怎麼會這麼不華麗?”跡部揚起下巴,神采飛揚,牽起上衫軟軟的手,笑得魅惑而迷人。
在暮葉幾乎要癱倒在地之前,儀式終於進行到最後一步——共飲清酒。有些怨憤地掃一眼桌子,暮葉奪下手冢執著的酒杯,又另倒了一杯,乾脆地勾住他的胳膊喝下略有些辛辣的清酒。手冢漂亮的眸子閃了閃,然後在一片驚訝聲中學著她的模樣也飲下那杯象徵完滿生活的酒。
“好,婚禮完成!”新娘轉過身對著賓客大聲宣佈,似乎隱隱鬆了口氣,眉宇間俱是笑意,白皙的肌膚上閃動著點點的光芒,風華絕代。
從沒有見過這樣與眾不同的婚禮,氣氛一下子陷入沉默,或許只是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而已。頃刻之後,爆發出響徹雲霄地掌聲。只要幸福就好,誰還會在乎是不是特立獨行。
“寶貝,以後就不是小女孩了。”美奈的眼裡滿是不捨,上前輕輕地擁住她。
“嗯,我知道。”暮葉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雖然常常花痴偶爾脫險個性惡劣,但卻對她這個女兒極好。若不是她的刻意縱容,自己的少年時代也不會如此地自由。如今真的要離開了,即使今後還是可以常常見面,心裡卻不免浮起不捨與感懷。
光陰似乎並沒有在淺羽的臉上留下過多痕跡,依舊俊朗,依舊瀟灑,增添的也許只是那份對於親情的眷戀。如今他的女兒將為人妻,縱使很早以前她就住那臭小子家,但心裡總有幾分不甘。即便是這樣,作為父親的他總不能阻礙女兒的幸福,終究還是便宜了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