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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洗就吃啊。&rdo;李太太打著阿虎的手。

&ldo;來，給我，老師給你削好了再吃。&rdo;玉梅攤開手。

&ldo;你們都回去吧，我這沒有什麼事情。&rdo;李家為雖然很希望玉梅能留下來，但是卻只能這麼口是心非地說。

玉梅不甘心就如此回去，連個問話的機會都沒有；李太太有點不放心。於是，兩個女人都遲疑著。

&ldo;這裡有長富呢！都回吧。&rdo;李家為催促道。

就在這時，收音機裡傳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ldo;日軍華中總部訊息，據前方戰報：大日本皇軍第三十九師團在本日對湖北宜城溝沿的作戰中，向敵三十三集團軍總部發動了決定性打擊而將其消滅。在遺屍中發現了支那大將張自忠總司令及其下屬幕僚、團長等多人，同時繳獲大量軍事檔案和軍用地圖，收到極大戰果。我皇軍第三十九師團官兵在荒涼的戰場上，對壯烈戰死的絕代勇將，奉上了最虔誠的崇敬的默禱，並將遺骸莊重收殮入棺，擬用專機運送至漢口。&rdo;

李家為和白玉梅都懂日文，彼此對視一下。這時，井上清恰好走進了病房，他笑著說：&ldo;貴國的張總司令以臨危不驚、泰然自若之態度與堂堂大將風度，從容而死，實在不愧為偉丈夫。&rdo;

這種場合要應對日本人，實在是難。死的是中國的同胞，但你不能哭，但又如何笑得出來？

&ldo;大佐先生，李太太很想了解一下李先生的病情，他何時能夠出院？&rdo;玉梅及時地把話題岔開了。

&ldo;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要問他的主治大夫了。&rdo;

&ldo;可以請他來一下嗎？&rdo;

井上清回頭做了一個手勢，川本小藤便去請大夫去了。

&ldo;在這裡不好嗎？日本的醫術是最棒的。&rdo;

&ldo;總歸是家裡方便些。不過經過這次事情，我的家恐怕也不安全了。&rdo;李家為說。

&ldo;這個李先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增加了警戒的人員，儘管放心睡覺。&rdo;

戴著白口罩的主治大夫來了，在玉梅的眼裡，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是純潔善良的白衣天使，倒像是殺人不見血的儈子手。

他用日語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李太太聽得一頭霧水，&ldo;家為，他說什麼呀？&rdo;

&ldo;哦，他說沒有什麼問題了，想出院也可以出院了。那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吧。&rdo;

&ldo;既然你執意要走，那就隨便你了。&rdo;井上清轉身離去。

趁著李太太和張長富去辦手續的時候，白玉梅遞給李家為一張紙，上面寫著&ldo;哪裡的&rdo;幾個字，然後把筆遞給了他，李家為正要寫，卻被阿虎搶了去，說：&ldo;我來寫，我來寫。&rdo;

阿虎拿著筆在紙上亂畫，眼看著李太太就要回來，白玉梅焦急萬分。李家為對阿虎說：&ldo;畫得真不錯，給爸爸看看。&rdo;這才拿回了紙條。可藏起來不是，拿在手上也不是。玉梅趕緊說：&ldo;阿虎，你看窗戶外面有個賣小麵人的，真好看呢！&rdo;

阿虎趕快跑到窗戶那兒去看了，&ldo;沒有啊，老師，外面什麼都沒有。你騙我。&rdo;

&ldo;那我們去追他，好不好？&rdo;

&ldo;好，快走。&rdo;阿虎拖著玉梅的手就撒腿跑起來。

李家為慢慢地坐起來下床準備出院，看著孩子歡快的身影，他的心裡卻抽緊了，只要重慶不落入日本的手裡，他想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