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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夜交替之時,烏雲濃郁了幾分,肅殺之氣也越發清晰。

“這該是有兵馬靠近,兵災不遠,不知會在幾時,但該是就在這兩日中,找個機會示警吧。”

正想著,忽有一隊兵卒快步跑來,在陳淵等人前面散成一排,擋住了去往營中的去路。

“振武將軍是吧?”

粗厚的聲音從兵卒後面傳來,然後一名膀大腰圓的武將走了出來,他的個頭很高,眼如銅鈴,嘴唇很厚,滿臉的虯鬚,左臉頰橫著一道大傷疤。

此人一步一震的來到陳淵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

張雀低語道:“這是金城駐將陳塘,打過不少硬仗,勝多敗少,乃武道六重的修為!”

“陳將軍有何見教?”陳淵直視對方,臉上……他這臉僵的很,做不出其他表情。

見這少年面無懼色,陳塘眯起眼睛,咧嘴笑道:“有點膽魄!那某家就放心了。”他轉頭,對親兵道:“帶少將軍去殘軍那邊,讓他管管那群敗軍,省得再給某家添亂!”

陳淵眼中一動:“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定西殘軍還認不清形勢,一個個像是火桶,旁人言語上稍有冒犯便要械鬥,鬧得軍中不寧,他們的將領死的差不多了,前前後後來了很多批殘兵,也沒個能管事的。”

陳塘看了陳淵一眼:“你們該是最後一批,走得最遠,聽說是為了接你?那你這個指揮使可得費點心,約束殘兵,聽從某家指揮,不要再添亂,否則的話,嘿嘿,某家一旦親自動手,就不是那麼好說的了。”

張雀等人聞言,怒不可遏。

陳淵盯著陳塘看了一會,忽的點頭道:“也好,我去看看定西軍的將士,只是請將軍也能調動人手,多多巡查,省得定西舊事,也落到你的身上。”

等人一走,陳塘撇了撇嘴,冷冷道:“知道低頭,卻不甘心,走的時候暗諷我一句,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成不了氣候的!他一個娃娃將軍,不會被定西悍將放在眼中,等灰頭土臉,威嚴掃地,便方便拿捏,收過來做個傀儡,給大寧小朝廷個交代。”

“將軍,你怎麼能受得住這氣?剛才面對鄭通……”張雀走在陳淵身後,面露不解。

“覺得我是欺軟怕硬?”陳淵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說自己,一會義憤填膺,一會忍辱負重?”

張雀面露慚色。

不等他再問,陳淵就說:“別急,等著,劫難來臨的時候,得有人先頂在前面。”說著,朝前看去。

此處是兵營側邊的一片空地,扎著高高矮矮的破舊營帳,有兵卒分散期間,約莫二三百人的樣子。

“劫難來臨?啥意思?”

張雀還待再問,卻被一聲呼喊打斷了。

“張雀!”

喊他的是個身若鐵塔、面如黑炭的壯漢,一邊喊一邊大步流星的走來。

到了跟前,這漢子打量著陳淵,然後失望的搖了搖頭,冷淡行禮:“定西都頭,羅武,見過小將軍。”

張雀不快,拉著羅武到一邊,低語道:“你怎麼對將軍這般無禮?”

羅武道:“這啥時候了,是個人都在折辱吾等!咱定西軍支離破碎,需要有威望的人站出來收攏人手,但你帶來的是個半大娃兒,能打什麼仗?你要我等將希望寄託在這等人身上?”

又來?

陳淵一挑眉,摸了摸臉,心頭疑惑。

“在洞虛界時,我前半生都是苟住的,怎的得了這死屍玄身,來了這金城,成了嘲諷臉了?”他隨即猜到,怕是這金城在有意放縱、傳了什麼謠言,想要打壓自己,折損威望。

張雀因羅武之言惱怒,轉頭看到陳淵正像是沒事的人一樣,找了個營帳坐下,便急道:“將軍,豈能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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