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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竟若無其事?是我的話並不能讓你介意?還是,你已經決定不再介意?

我記不清我那時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只記得直到我進入泠泉宮,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玄瑾之時,才終於有些清醒過來。

而玄瑾卻似乎並未注意到我,那雙清冷的眸子定定看著虛空中的某處,其中毫無情緒,本就白皙的一張臉,如今更白得完全失了血色,只有那雙緊抿的唇還帶了點顏色,卻已乾裂出血……整個人竟顯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脆弱。

我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問道,“怎麼搞成這樣?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他這才恍然驚覺,看了看我,然後緩緩合上眼睛,低低開了口,聲音中帶著淡淡疲憊,“是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然後,兩人均再未開口,只是各自出神。空曠的房中一片死寂,白慘慘的的陽光攜著絲絲寒意從窗外投入,讓人心中一陣冰涼……

起先我還曾擔心那件事讓他對我心存恨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發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真的徹底忘了那件事,我心中放鬆之餘,卻也莫名有些空空蕩蕩。只是,他真的忘記了嗎?

在那之後,他並未特意迴避我,對我的態度,從初時過分親熱到有些虛偽,漸漸變得自然,最後已然與之前並無二致,只是……他再不曾對我有過任何超出兄弟之義的舉動,不要說那種事,就是之前他一見我就少不了的親親抱抱也再未有過。然後,忽然有一日,我又在宿醉之後,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已經不是庶人了,而是新任的膠州王。

服侍我的人聞訊都是一臉喜色,我心中卻隱隱生起了怒意:這算什麼?玩膩了給點賞錢趕人了?你當我是什麼!

於是,就在他不久後特地來向我邀功之時,我到底沒忍住,那張嘴竟不受控制地又說出了許久未曾出口的刻薄言語。

只是,見他聽我提起封地時,竟瞬間僵硬,然後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眼中卻是不容錯認的不捨……這副樣子終於有些熟悉了。我心中憋著的氣,頓時平了些,而提了這麼久的心,也終於有些放了下來。我忍不住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幾乎是心滿意足地轉身而去。

我原以為經過此事,我們之間總會有些改變,可是,他這次似乎鐵了心了,態度對我愈加恭敬,竟真是一幅從未有過的好弟弟模樣,讓我心中只是發堵。好在重獲自由的喜悅沖淡了不快,而重回人群的興奮和緊張,也讓我暫時顧不上再去糾結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實話,那段時間心情真的不錯,雖然所謂的自由是以身邊總是明明暗暗跟了不少人為前提,所謂的重新融入人群,是以常常不小心聽到別人在身後的某些議論為代價,但和被整個世界隔絕的感覺相比,這些實在不算什麼。

剛剛重新適應了皇族的生活,緊接著又是陪他南巡。

順著運河一路行來,所走的正是我當年代帝南巡之路,河畔風景依稀相識,可在我看來,卻已恍若隔世。不過,或許有這種感覺的人並不只我一個……看看總是沉默立於欄畔的玄瑾,白衣單薄,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顯得身形更加筆挺瘦削。看看總是寂靜無聲坐在內艙角落中的盧衡,眸光空茫,原本蜜色的肌膚,如今卻變成了不正常的瓷白……我不由扯了扯嘴角,轉頭望向前艙之中,與秦子玉等人談笑風生的他,不由暗歎:這個沒心沒肝的罪魁禍首怎麼竟能如此逍遙!

大概老天也看不過去,終於開了一次眼……在經過徐州的時候,他失蹤了。

我最初並不知道這個訊息,只知道忽然有一天,徐州行宮的戒備加強了許多,我也被告知不能離開房中。本來預計只有兩天的行程竟一拖再拖,最後我們足足在徐州呆了近半個月才再次出發,這時才被告知,之前的耽擱是因為他生病了。而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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