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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容家就此衰落。」容離打量起她的神色。
董安安慘澹地勾著笑,「我已是無處可去,嫁過人若再回孃家,多少會遭人嫌厭,且若是不回孃家,我離了容府也不知還能去何處了。」
「不妨拿上些錢財,帶上幾個下人,去過過閒淡日子。」容離又道。
華夙在邊上說:「你勸不動她的。」
當真勸不動,董安安又是搖頭,「就算有銀錢銅板,只出不進的,又能在外面待到幾時。」
「你當真不走?」容離輕聲問。
董安安嘆了一聲,「大姑娘不必好言相勸,前段時日我便料到府裡不甚太平,如今果然,但就算容長亭去了,我總歸還是走不得的,就這麼走了,還得害得董家餘人口舌,父母也是要被人戳脊樑柱的。」
她一頓,神色柔和地望向容離,「可姑娘年紀輕輕,卻是能走的,要走便走遠些,可莫要再回頭了。」
容離抿著唇微微頷首,模樣莫名有點兒倔。
「別的事我不問,亦不想知道,這些年,我也未貪過容傢什麼,不過是想求一息安寧。」董安安道。
容離看著她,「我知。」
董安安沉默了一陣,想了想問道:「大姑娘可要在我這歇一晚,夜裡涼,總歸不好趕路。」
容離是不想回蘭院了,小心翼翼睨了華夙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
董安安便去把床褥整理好,自個兒到院子裡坐著去了。
燈未熄,容離躺在床上和華夙眼瞪眼,華夙就坐在床邊,她頭髮又長長了不少,鬆散的髮辮垂及床沿,好似黑綢般蜿蜒而下。
華夙就這麼一動不動看她,就跟在熬鷹一樣。
容離一雙眼轉也不轉地睜了好一陣,忽然困了,悶聲說:「你盯我作甚。」
「看你還能把自己折騰到何種地步。」華夙涼著聲說。
「不折騰了,乏了。」容離扯了扯背沿,遮到了唇下。
「那你倒是睡。」華夙輕嗤了一聲。
容離只好閉上眼,輕聲問:「似乎未見你睡過。」
久未等到回應。
屋子裡忽地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陣,容離近乎要睡著了,聽見耳畔傳來那冰冷的聲音。
華夙道:「我不能睡。」
容離迷迷糊糊地閉著眼,未能想得通,為什麼是「不能睡」。
身側窸窸窣窣作響,卻聽不見有丁點腳步聲,她陡然睜眼,只見華夙站起了身,似是要走。
容離一愣,忙不迭伸手攥住了一角黑袍,那袍子跟這祖宗一樣,俱是涼颼颼的,「你去哪兒?」
華夙回頭看她,「將你吵著了?」
容離撐起身,雙目緊緊盯著她。
華夙索性道:「我去城中把那血光去了,省得祁安被禍及。」
容離訥訥道:「會碰見蘿瑕和那布陣的鬼麼,若是要交手,可如何是好。」
她一頓,從枕下把畫祟掏了出來,掌心一翻便伸了出去,「若不,你把這法器帶上?」
華夙一嗤,「你自己好好拿著,我去去便回。」
容離眼睜睜看著這鬼連門都不走,徑直穿過了牆,在她眼前沒了影。她原本困得厲害,現下是一點倦意也沒有了,哪還敢睡,生怕見不著那鬼回來。
可終歸只是個凡人,她困得昏昏沉沉,身子一歪便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容離心裡惦記著事,故而醒得格外快,眼一睜就同坐在邊上的鬼打了個照面。她眨了眨眼,深覺自己是看錯了,移開目光後又看了回去。
華夙在床邊坐著,白生生的側頰上有一道血痕,和眉心硃砂一般紅,「看不夠?」
容離坐起身,頭暈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