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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法既成,只一彈指,頭頂如有寒氣沉落。
容離猛地抬頭,只見那得了新皮的鬼正緊緊貼著車輿頂上,四肢彎曲著,如成了什麼人形蛛,姿態詭譎地附在了她的頭頂。
剝皮鬼換了新皮,連說話聲也像個小丫頭,軟著聲道:「主子。」
華夙嘖了一聲。
容離本以為這剝皮鬼得了新皮後,不會比先前那紙紮更嚇人,沒想到,她還是被嚇了一跳,心陡然一緊,差點沒喘上氣。
「你那小剝皮來了。」華夙頭也不抬,明擺著不待見。
容離微微縮起脖頸,卻見剝皮鬼垂下頭看她,那烏黑的長髮就這麼垂在她面前。她登時不想說話,稍作吞嚥,才為難開口:「你能分出一縷氣息附在這剝皮鬼身上麼,借它將追來的鬼怪給引開。」
「你當我的氣息是什麼收放自如的檀香麼。」華夙慢騰騰開口。
容離眨眨眼,「那就是不能了?」
「麻煩。」華夙淡聲道,「我身上有禁制,氣息輕易不外露,這荒郊野嶺忽地冒出一縷我的氣息,你覺得旁人會信?」
她話音一頓,又道:「並非所有鬼物都和這剝皮鬼一樣好騙。」
附在車輿頂上的剝皮鬼無端端被殃及,明艷的臉上並無半點憤懣,明擺著連氣都不懂氣。
夜幕沉了下來,路上漆黑如墨,連盞燈也不見,只星光零零散散的擱在天邊,月華如洗。
過了一會,又換白柳進車輿裡歇息,駕馬的成了小芙。
夜一深,小芙又怕了起來,嘴裡嘀咕著,「姑娘,這路上怎連個客棧也不見,咱們總不能睡在林子裡,若是蹦出什麼虎豹財狼,那得多嚇人,饒是隻有一個,那我也打不過呀。」
空青坐在她身側,安靜地看著路,同她一比,小芙算得上是聒噪。
容離抱著貓,撩起了竹簾,沒有說話。
此時馬車還在祁安地帶,城中陽氣盛,平日裡見不到多少鬼,這時候出了城,又是在渺無人煙的林子裡,她才意識到,這四處的鬼氣當真濃重可怖。
走夜路總歸不好,山路多崎嶇,離城越遠,路越是盤繞,若是一個不小心,馬車許就……滾下山了。
容離朝華夙看去,著實想問問這鬼有什麼主意,可偏偏白柳睜著眼,壓根不像是要睡的樣子。
華夙眼皮一掀,寒涼淡薄的眸光投了過來,「找個地方歇一陣,若是沒有客棧,便只能在馬車上將就了。」
容離眨眨眼,將這話一五一十地說給小芙聽。
小芙扯著韁繩道:「若不,就在此處歇一夜吧,只是又要委屈姑娘了。」
容離坐了一日,手腳俱乏,見馬車停了下來,便掀開簾子想下地走走,哪知身側的丫頭還是一動不動坐著。
她回頭看向白柳,卻見白柳還是瞪著一雙眼,眼皮有一下沒一下耷拉著,似是困得不行,還偏偏硬撐著。
「若是困了,便睡上一覺。」容離輕聲道。
話音方落,白柳那身板挺得更直了,「奴婢不困。」
小芙在外邊輕哼了一聲,「她是怕得不敢閉眼。」
白柳竟然沒有反駁,緊張地摳著指甲縫。
容離下了馬車,眸光循著那四處亂撞的鬼氣望了一圈,忽地聽見遠處有女子在哭。
她腳步一頓,「你們可有聽見什麼聲音?」
方才嘲諷了白柳的小芙怵怵道:「什麼聲音,沒聽見呀。」
容離本想走過去的,肩上忽然撘上了一隻冰冷的手。
這手骨節勻稱,指甲還修得分外圓潤,一看便知是華夙。
「旁人躲還來不及,你倒好,要往妖鬼臉上撞?」華夙涼颼颼說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