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霈若沃春(四)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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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霈:“拿來。”
孫樂莫名打了個寒噤,攥著簪子往後退了一步,“李哥,鬱霈好幾天沒來了,你不讓他陪你喝幾杯?”
李銘看著鬱霈的側臉有些心癢難耐,搓著手輕咳了一聲坐下來,“鬱霈啊,幾天不見差點兒沒認出來,別愣著啊,招呼他過來坐。”
話音一落,他身側兩個剃著寸頭的男人便站起身。
鬱霈算是看明白了,孫樂拽他來這兒就沒安好心,至於這個李銘,大概就是這幫子魑魅魍魎的老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陪酒是吧?”鬱霈朝孫樂勾了勾唇角,輕聲笑著走向孫樂,電光火石間抓住他的脖子狠狠往牆上一撞,同時拎起一瓶酒砸了下去,“我陪你祖宗。”
孫樂慘叫一聲,腿當場嚇軟了。
鬱霈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略微斂眉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看向李銘,微微抬了下下巴。
李銘心頭一震,完全沒想到以往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的小孩能這麼狠,微抬下巴看過來時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淡意味。
包間一時靜謐。
鬱霈和這裡的人都不熟,起初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並不想起衝突,但孫樂一而再再而三糾纏,越是忍讓越會讓他覺得軟弱可欺。
他在那樣的時代活過二十多年,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下九流,也做過一嗓動京城的鬱大先生。
他為了活下去偷過東西,被人打過半死,被父親虐打過賣過也被師傅嚴苛打磨過。
他從不相信什麼禮讓三分,只有以暴制暴才能獲得尊重,所以他必須給孫樂個教訓才能徹底絕了後患,才能讓這些人不覺得他能隨意欺壓。
“李哥對吧,之前承蒙您的關照我十分感激,但我畢竟是學生還需要上課,酒我就不喝了,以後也不會來這種場合,希望您玩得愉快,告辭。”
李銘看他說話不急不緩文縐縐的,心裡頭更癢,尤其是那張清冷淡漠的臉在燈光下像捧冰雪似的無比勾人。
他推開身邊濃妝豔抹的女人,往沙發後一靠,“你真覺得想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也說承蒙我的關照,不報答一下就想走?”
李銘說完一偏頭,兩個人立即堵在門口將去路截斷。
鬱霈淡淡反問:“你想怎麼樣?”
這種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他上一世見得多了,上不了檯面但手段下作無恥反而難纏。
那時他懶得應付,多半都交給文思解決,沒想到重活一世,他卻要親手應對。
李銘擺手讓身旁的幾個人讓開,拎起酒瓶倒了兩杯酒,“簡單,你過來陪我喝杯酒,我還能不讓你走麼?”
鬱霈:“你算什麼東西。”
李銘一愣。
鬱霈轉身甩開堵在門口的男人,手剛碰到門鎖就發覺身後有人撲上來,閃身避開的同時抬腳便踹。
男人被他踹了一個踉蹌,扶住桌子才堪堪站穩。
陸潮從衛生間回來,路過門口聽見隱隱約約的交談聲與笑聲。
褚思文已經徹底喝大了,抱著酒瓶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林垚跟陳約頭對頭靠在一起玩戀愛小遊戲,徐驍和周珂一人一個麥站在臺上唱歌,整個包間都充斥著倆人的狼嚎鬼叫。
陸潮在“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裡坐下來,被倆人的嘶吼吵得耳膜疼,摸了顆橘子朝徐驍扔過去,“吵死了。”
徐驍一側身躲過去,嘿嘿笑道:“這叫激情,陸大爺來套一個?”
陸潮:“不套。”
周珂彎腰撿起橘子丟在桌上,回頭找了半天,“誒?鬱霈呢?他不是會唱京劇嗎?讓我們超前點播一下唄?”
陸潮斂著眼皮心想,他忙著跟人喝酒,點播個屁。
“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