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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烽煙的戰爭。
鬱霈是10號,也是這個化妝間裡最後一個上場的,他握著劍站在一邊不發一語,等叫到他了才回過神。
眾人比完了都沒走,紛紛站在門口等他開唱。
評委對鬱霈非常感興趣,他個子高身段也好,一把纖腰細得不盈一握,偏偏眼神還好,流轉之間有千絲萬縷的情意。
他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覺得這是虞姬,嗓音悽悽嫋嫋,眼神哀慼動人,一柄劍舞得既有力道又足夠柔婉。
“這身段軟而不虛,既有英氣又嬌豔惹憐。”評委段緒側頭和人低聲誇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像虞姬的虞姬,不是我吹,就是當年的小似玉都差了點兒神韻。”
“真是把悲痛絕望演得絕了,這舉止形態真是沒的說。”
門口的幾個人也看呆,和其他人明顯的表演不一樣,鬱霈好像就是虞姬本人,而這裡也似乎不是比賽現場而是行軍大帳。
他此刻面對的不是評委,而是西楚霸王。
鬱霈嗓音悽然,鏗鏘又淒厲:“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嗓音一落,鬱霈長劍一橫,所有情緒戛然而止。
眾人下意識屏息。
段緒下意識說了聲:“好!唱得好,實力真是不可小覷,我冒昧問一句你有師父嗎?平成大學的水準應該教不出你這種學生。”
鬱霈微頓,笑了笑:“我師傅已經去世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我還真想見見他。”段緒惋惜落座。
鬱霈成為今天第一個接近滿分的選手,缺的那點分數是因為段緒表示,想看他之後更加精彩的表演。
“加油,我在總決賽現場等你。”
鬱霈笑了笑,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競爭對手”們,略微頷首,“借過。”
眾人都有些尷尬,他們身處這行,自然懂鬱霈剛剛那段表演的含金量。
什麼派系,鬱霈本身就是一個派系,從行腔到身段甚至是眼神,竟沒有人能夠代替。
鬱霈卸完妝,將戲服整整齊齊疊起來放回行李箱。
“我剛才在門口聽見別人議論你。”肖聽拿了杯溫開水放在桌上,“潤潤嗓子,我看你沒帶杯子過來。”
“多謝。”鬱霈卻沒伸手去拿,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肖聽不由得打量他,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你不好奇別人在議論你什麼嗎?”
鬱霈扶起箱子,淡淡:“沒那個必要。”
“……嗯,你這個心態倒是值得學習。”肖聽靠在桌沿,話在舌尖斟酌再三,刻意繞了個圈子:“下一階段的比賽就得是雙人演出了,你有人選了嗎?”
鬱霈抬頭看他,“你想跟我一組?”
肖聽準備好的話當場卡住,木然半天:“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你這麼坦蕩我突然不知道怎麼接了,平心而論你唱得很好,是我的最佳選擇,但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你的最佳選擇。況且跟你合作有好有壞,我也很擔憂。”
鬱霈明白他的顧慮:“你怕被我壓制?既然如此你選其他人也好,免得因為我耽誤你的前途。”
“你說話一向這麼直白嗎?”肖聽有些無奈,“我總覺得你看上去不像個十九歲的學生,你像個二十九歲的心理醫生。”
鬱霈笑了笑沒答話。
陸潮上完課過來接人,手裡拎了杯常溫的茉莉烏龍茶,一推門就看到他側身笑意盈盈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話,那眼神下一秒就要滴水了。
那男人也側身站著,肩背挺拔,比鬱霈稍微高出半個頭。
“我決定還是賭一把,也許我們能合作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戲。我自己有了幾個備選,一個斷橋一個天女散花都很好,你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