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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婧倪回身一看,只看見一名身著深色系亞曼尼名牌西裝的男人被簇擁在中間。邁開步伐的身影,昂仰挺拔、氣度非凡,渾身上下散發著尊貴氣息。
她看得痴傻,傻的忘了往後退開。
她的肩牓,被儼然似保全人員的一名魁梧金髮男人給撞了一下,掛在她肩膀上的大袋子落了地,掉落在她腳上。
“啊!好痛!”看似輕輕一碰,卻痛得她的眼淚差點飆落出來。
而那被簇擁而過的尊貴身影,眼角餘光淡漠的對她輕輕一掃,瞥見她那略顯瘦弱的身影,烏黑亮麗的秀髮,一張雞蛋形的小臉兒。
她會讓他多看一眼的原因,不是因為她被撞倒在地,而是因為她是東方人,讓他又愛又恨的人種。
凌婧倪的眼神與他四目直視,對他眼底下抹過一閃而逝的鄙夷,頓然感到怒不可遏。
她正想開口時,一個身影擋在她的眼前。那人從口袋裡拿幾張紙鈔,交給坐在地上的她。
凌婧倪也不知怎地,竟傻傻地接過他的錢,但狂燒的怒火更熾旺。她強忍著肩頭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楚,站起來,右手拿著那些錢,左手擺盪著,形成了一個好笑的畫面。
她走到那冷傲如冰的男人面前,將手上的錢往他昂貴的西裝口袋裡塞。
“我不是乞丐,你們撞到人了,連句道歉也不說嗎?虧英國的男人還是世界上擁有最紳士的男人的美名。”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霹靂啪啦的在一群高大威武的男人堆中指責著這名儼然是主的男人。
狄修斯依然面無表情,從口袋裡將錢拿出來,交給一旁的助理安德烈後,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冷漠寒霜的邁開貴族般的身影,步出入境大廳,坐上已在機場外等候的加長型黑色勞斯萊斯車子裡。
短暫的黑色旋風,如龍捲風橫掃,快速回歸於平靜。
凌婧倪呆若木雞的看著那簇擁而去的人群,直到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才走回去,彎腰撿起掉落的袋子,肩膀輕輕一動,卻痛的讓她的眼淚飆落下來。
只能擺盪的手臂,讓她知道了一個事實,她的手脫“又”臼了!
習慣性脫臼,往往只要被人一撞,或是一個甩勁太大,就很容易脫臼。
人家不是說久病成良醫嗎?有些人有辦法替自己將手臂“喬”回去,她就是沒辦法,只能靠別人。
老天不知是在考驗她,還是在捉弄她,才剛踏上英國這塊舉目無親的土地,便開了她這麼個大玩笑!
強忍著痛,用著未受傷的右手,將袋子背起來,拖著大行李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剛到倫敦,連醫院在哪裡她都不知道。她得想辦法,將自己脫臼的手臂給“喬”回去。
這種時候,她對母親的思念就更深、更濃,想著想著鼻頭一酸,淚水泛在眼眶裡。
她用左手抓著右手的手臂,試著用力想將手臂給“喬”回去,試了幾次,卻怎麼也無法將自己脫臼的手接回去,只把自己搞的更加疼痛,悽慘不已。
就在她感到無助又慌亂時,一個語調低沉的嗓音,從她頭上落了下來。
“需要幫忙嗎?”
凌婧倪仰起螓首一睞,瞧見一張輪廓極深、碧眼褐發的西方男人,那一臉充滿陽光的臉孔讓她的心一安。
漾著苦澀笑容,對著他說:“我的手脫臼了。”
那男人一手壓著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出其不意將她手臂往上一推。
凌婧倪來不及問出口時,只聽到喀一聲,尚來不及感到疼痛,脫臼的手臂已經歸位。
“動動看。”那男人溫柔的對她說。
凌婧倪動動自己左手臂,果真不再劇痛,已可活動自如。她對他充滿著感激,“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