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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坦克聲音宏大，外面敵人越來越近。趙團長瞅瞅，說：&ldo;不足百米啦，下命令吧。&rdo;婁開順說：&ldo;等會兒。&rdo;趙團長說：&ldo;五十米。&rdo;婁開順說：&ldo;再近點兒。&rdo;趙團長悄聲道：&ldo;不能再近啦，聽聽，鬼子腳步聲音都傳來啦。&rdo;
婁開順卻是搖頭。
直屬營炮兵排長命令：&ldo;全體準備，給我向敵人坦克瞄準！&rdo;
他收起望遠鏡，看著外面漸漸移動的日軍，慢慢拔出了放在腰間的駁殼槍，開啟了手槍的機頭‐‐
&ldo;預備，放！&rdo;陣地後面果斷下令。
&ldo;轟，轟，轟‐‐&rdo;這邊炮彈射出，有幾發砸在坦克身上，撞出清亮的響聲，其中一輛坦克被砸毀了。還有幾發炮彈落到了日軍身上，十幾名鬼子炸得七零八碎，身體殘片漫天飛舞。
&ldo;弟兄們，沖！&rdo;直屬營炮彈落在稍遠點的地方，近處的敵人還在驚訝之時，婁開順朝外打了一槍，一名鬼子當即倒地。
接著，婁開順躍出戰壕，一邊叫吹衝鋒號。號手嘀噠噠地吹，號聲清亮激越，鬼子那頭憤恨不過，一槍射來擊倒號兵。另一名直屬營士兵挺身而出，吹響銅號。鬼子又一槍射來，這人立時倒地，號聲驟停。婁開順惱羞成怒，連聲罵娘，過去一把抓起銅號，就要親自吹號。幾個士兵趕緊護衛，一名直屬營老兵搶過銅號，鼓氣猛吹。日本兵又要向他放槍，側邊的吳富能看見，一抬手，就給撂倒了。熊五蠻看得傻眼，讚嘆說：&ldo;吳大哥，你真是神啊，看都不看，一槍打中鬼子腦袋。&rdo;吳富能回答：&ldo;學著點，這才叫必殺技。&rdo;
號聲嘹亮，響徹雲霄。
滇軍弟兄士氣旺盛，如猛虎下山，似潮水席捲，發瘋了似地向鬼子強勢衝鋒。戰場上屍橫遍野，日軍損兵折將，很快抵抗不住。可是日軍的衝鋒是分波次的，他們第一波上來的人被衝散掉，第二波的人又湧上來。這時日寇兩輛坦克構成了一道陣線，敵人倚此為託，向我方開火，幾分鐘時間，滇軍弟兄死傷了上百人，軍官們命令臥倒。雙方就這樣對射，打了一陣，都撈不到好處，不得不各自向後撤退。劉文化那胖身子，剛開打時還和大家一樣衝鋒。雖說經過軍校生活的磨練，劉文化的少爺習氣不見了，可打小就養尊處優，要在麥田上撒丫子地跑，比兵兒們就差遠啦。他舉著手槍，像鴨子搶食樣地向前沖，一邊放槍，突然一個趔趄，是小腿上中子彈了。劉文化蹲下去捂住腿。孫賓其過來揹他，劉文化說是小傷堅持不下陣地，孫賓其讓人給包紮了。戰鬥結束，劉文化還在那裡呲牙咧嘴，孫賓其才把他背了下來。到村子邊上，劉文化連說謝謝。孫賓其罵罵咧咧：&ldo;謝哪樣謝，自己弟兄，哪那麼多講究。真是臭文人！&rdo;
雖說被罵，劉文化心裡卻熱乎乎的。到直屬營以來，大家對他有偏見，給了他許多難堪，特別這個一連長，更是倚老賣老，把自己個副營長不放眼裡，做對做惡。透過今天孫賓其的舉動，劉文化感覺到其實兄弟們早就接納了他，只是不在嘴上表露出來，而自己也漸漸地融入到了這個團結的集體裡，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他有種榮耀和喜悅，全身充滿了力量。
趙團長向婁開順表示感謝，他打算一鼓作氣，部隊向前推進，只要佔領右前方的村莊，就進入到軍部給他們指定的陣地，他們團的出擊任務也算完成了。婁開順正中下懷，說那趕緊組織，來次衝鋒。趙團長說人家的火炮厲害呢，只要我們兵力一集中，馬上就挨炸。兩支部隊的兵士們一邊打掃戰場，一邊談論著戰鬥情況。劉文化早進到了村子裡，他坐在地上，幾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