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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立陽抬眼看著他,輕輕嗯了一聲,也回握住了他。
兩人連體嬰似地備好了所有食材,放進砂鍋裡,等開了第一遍,又調到最小火煲著,才又手拖著手回臥室去。
到底那時還早,熬粥的中途,都有些朦朧的睡意。只是回到床上之後,不知怎地,也忘了誰先開始,總歸是胡鬧了一場才又繼續睡過去。
這一覺便順利地睡到了天亮,許雲清的電話響了兩人才醒。
他滑下通話鍵應了一聲,對上陶立陽探究的目光,壓著聽筒的位置,嘴唇動了動,比了個口型:「沈溪。」
陶立陽瞭然地點點頭,見許雲清想要起身,便輕輕壓了下他肩膀,把被子給他攏了攏,自己披了件睡袍去廚房。
粥煨了大半夜,現下倒是濃稠合宜,噗呲噗呲地冒著小泡。
陶立陽用湯匙嘗了一口,覺得稍微淡了點,便加了小半勺耗油。切了半隻板鴨墊著芋頭上鍋蒸,瞥見櫃子上放著的鹹鴨蛋,就也取了兩枚出來。忙完了再看臥室門還關著,估計許雲清的電話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就又回了客廳等。
陶立陽原本記得還有幾頁書沒看完,在茶几上找了找,才想起昨天晚上被帶進臥室了。他也懶得再進去拿,順手開了電視,翻了一圈也沒什麼感興趣的,換到市臺,竟然在播陶成很早之前寫的一部商戰片。服化道有些過時了,但劇情現在看來也仍然絲毫不落俗套,陶立陽跟著看了一會兒,中途還拍了張照片發給徐安茹,片尾曲播完的時候,許雲清恰好從臥室出來。
「怎麼講了這麼久?是說電影節的事?」陶立陽看了眼表,笑著問。
許雲清頷首,似乎還想說什麼,猶豫了一瞬又頓住了,岔開話題問他,「粥關火了嗎?」
「都弄好了,我去端,碗筷在桌上你擺一下。」
芋頭已經蒸得軟爛,陶立陽拿了只白底的盤子盛出來,又另裝了兩碟醬菜。一切弄好之後端出去,卻見許雲清還在電視前,碗筷也沒擺。
「雲清?」陶立陽叫他,許雲清卻像沒聽見似地對著螢幕發愣,他有點詫異地走過去,「看什麼呢?」
電視劇已經播完了,現在播的是本地新聞。正在講康興醫院新引進了一批國際知名專家,包括胸外科、康復科、心理科在內的多個領域,目標在今年成為n市最具權威性的私立醫院。
許雲清看得很入神,一直到新聞播完都還是滿臉怔忪的神色,陶立陽晃了下他肩膀,「雲清?」
他動作很輕,許雲清卻像被嚇住了,胳膊甚至抖了一下,僵了僵才如夢初醒地問他:「什麼?」
「你怎麼了?」
「沒事。」許雲清搖搖頭,飛快地關掉電視,「吃飯吧。」
他說著便要往飯廳走,陶立陽拉住他的手腕:「你這到底怎麼了?」
許雲清垂下眼睛一時沒說話。陶立陽看他這個樣子,皺眉想剛才新聞的內容。
大半都是人員介紹,還有對新引進的副院長兼心理科科室主任的採訪。陶立陽回憶了許久,也沒有琢磨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只是康興醫院……他記得上次在那兒碰見許雲清,說他母親身體有些不舒服,1又想起在劇組聽見許雲清接電話,和他母親好像有些矛盾,2便試探著問,「是想到伯母了嗎?」
許雲清聞言愣了一秒,然後點了下頭,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真的?」
許雲清抿了下唇:「嗯。」
「伯母還在醫院?」陶立陽稍微鬆了口氣,「到底是哪裡的問題,怎麼這麼久也沒有出院?」
許雲清並不是不孝順的人,他們念大學的時候,陶立陽也見過他母親,當時他們母子關係看起來也還算融洽,至少面上如此。只是這段時間,許雲清一直沒有提過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