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散去的賓客人群中,胡心菏故意放慢了腳步,跟人流拉開一段距離,顯示出她對人的矜貴疏離,卓爾不群。
身邊只緊隨一個面相柔和的老嬤嬤。胡心菏附在嬤嬤耳邊,柔聲道:“吳媽媽,你有沒有覺得咱家北馳剛剛特別關注周家小姐,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
“周小姐那仙子一樣的小女娃,果真是可愛討巧得緊,任誰都想多看看,模樣生得像永安侯……”。
聽到“永安侯”三個字,胡心菏的臉色瞬間白了白,吳嬤嬤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連忙躬身扶住主子的手,低眉順眼地小聲回道:“老奴失言,老奴該死,請夫人責罰”。
胡心菏,訕訕地笑道:“吳媽媽說笑,哪裡失言?”
吳嬤嬤是胡心菏的奶孃,自小照顧在身邊,主子語氣雖輕柔溫和,但她自是能聽出主子心裡的不悅,馬上接言:“老奴糊塗,老奴恍惚。剛剛小廝回話,永安侯正在公主府門口,夫人可要回避?”
胡心菏溫柔地拂了拂手,並未回應,只是繼續不疾不徐地走著,臉上卻不自覺地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神情。
殊不知,不遠處看似漫不經心的小北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小小的俊顏上輕蔑一笑。
公主府外,停著一匹馬車,馬車外表素雅,內飾華麗,低調中盡顯奢華,整個車身通體紫檀木打造,車頂和木質邊緣鑲了烏金,陽光下,整個車身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永安侯府夫人蔣氏,出身江南鉅富之家,當下世道,士農工商,經商者最被輕視鄙夷,此等風氣在京城權貴圈更甚。
礙於自己的出身,蔣氏本是很少出門參加宴會,即便參加也儘量避其鋒芒。然而這次,馬車卻高調地停在公主府門口的主道上。
車上走下一位身穿靛藍色衣袍的男子,年約二十五六,男子氣質清冷疏離,劍眉星目,鳳眼薄唇,肩寬體長,腰間配著華麗的美玉,整個人站在那裡,猶如謫仙下凡,此人就是永安侯周嶽崇。
蔣氏抱著小周若芙走到門外,看到夫君周嶽崇等在門口,平日夫君最不喜高調,這次卻等在最顯眼的位置,自然心裡是喜不自勝,嘴角壓不住地往上翹,一抹紅暈爬上眉梢,帶著羞赧地笑著說道:“夫君,久等了。”
永安侯並未應聲,只是不經意裝模作樣地四處張望,周若芙看夠了她爹爹道貌岸然虛偽醜陋的嘴臉。
重生第一天就遇到這麼多故人,小小的腦仁兒真的容不下更多的思緒,累得想睡,就只管將小腦袋埋在阿孃懷裡,眼皮都不抬一下。
永安侯環顧四周,沒有見到他心心念唸的人,心緒不寧,看到周若芙沒跟自己請安,還沒規沒矩地趴在蔣氏身上,馬上開口訓斥:“蓮兒,你怎的縱著芙兒這樣不懂規矩,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成何體統。”
周若芙忍著心底的怒氣,握緊了小拳頭,扯緊了蔣氏的衣服,前世,渣爹周嶽崇就是用各種各樣的規矩,搓磨打壓阿孃,導致阿孃在二十一歲的年紀就在深宅大院中鬱鬱而終。
因著上一世的身體記憶,和腦海中可怕的回憶,對著比前世更為冷峻的渣爹時,周若芙小小的身體,恐懼到忍不住發抖。
蔣氏被訓斥,心底不悅,但也不敢有絲毫的外漏,但是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嚇得發抖,也大著膽子反駁道:“侯爺,芙兒剛剛落水受了驚嚇,這會許是發燒了,身上還燙著。”雖語氣平靜,但是有絲絲的怨懟之意。
“阿孃愛阿爹入骨,一心向著阿爹,向來不敢對阿爹有絲毫不滿,永安侯府早就風光不再,只剩破爛的殼子,侯府內裡的吃穿用度都要用阿孃的嫁妝填補,最後一絲絲的體面也是阿孃撐著呢,阿孃其實很聰明,又很有經商頭腦,出嫁前也跟著舅舅們走南闖北過,如此大方明媚的阿孃,就要被阿爹磋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