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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外面的吵鬧和馬的嘶鳴聲,茅屋裡亮起微弱的燈火,一位瘦小的婦人緩緩走出茅屋,她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容清麗,但雙眸卻顯得有些渾濁,彷彿被歲月的風霜侵蝕了光彩。
她的眼神雖不明亮,卻透露出一種沉靜與堅韌。眉宇間,隱約可見曾經的嬌俏與靈動,她的長髮簡單挽起,幾縷髮絲隨風輕輕飄動。
她身著樸素的麻布衣裙,衣襬隨風輕擺,彷彿訴說著平淡而艱辛的生活。
“小叔,怎麼了?家裡可是來了貴客?”她步履蹣跚地摸索著走了出來。
“嫂嫂,沒事,你先回屋裡歇著。”書生溫柔地對著婦人說,並用眼神警告了流雲和小穆北馳後,轉身跑過去扶住了他嫂嫂。
前世,十年後的賀清遠,是名動天下的篆刻書法大家,他的名聲遠揚四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更是一位擅長臨摹字跡的能人巧匠。
前世這位篆刻大家,每日沉浸於筆墨紙硯之中,筆走龍蛇,墨香四溢,書法天下一絕。他的臨摹作品,無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每一筆、每一畫,都彷彿與原作無異,他還心思開明,信奉鬼神及各種怪誕離亂之說,所以小穆北馳重生後第一個便來尋他,他是在賭。
前世,他曾是穆北馳身邊最得力的三位軍師之一,與穆北馳並肩作戰,共同謀劃,歷經無數風雨。
原本賀清遠一直和寡居的嫂嫂相依為命,以賣字抄書為生,楚靖十年的一個陰霾密佈的日子,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因“通姦罪”被朝廷判處了宮刑,並判流放三千里,她的嫂嫂賀孟氏也落得個沉塘溺水而亡的下場。
在賀清遠被流放的途中,歷經磨難,身心俱疲,且一直有人追殺他。然而,就在他幾乎陷入絕望之際,穆北馳出現了。穆北馳追查到楚靖七年,鎮北將軍府的冤案中,出現的關鍵的叛國證據,那些父親和北夷勾結的往來書信,很可能出自他手。他便親率領著一隊人馬,將他從流放的路途中解救了出來。
“嫂嫂,你的眼睛還沒好,勿要隨意走動了。”小院裡傳來賀清遠的輕聲勸慰,他小心翼翼地將婦人安置回茅屋中。
流雲和小穆北馳對視一眼,流雲把小穆北馳抱下馬,把他放在院中的木樁旁。
“賀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才華我已有所耳聞,你的狀況我已瞭如指掌。”小穆北馳上前一步,沉聲說道,“但今日我冒昧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賀清遠微微頷首,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銳利,彷彿能洞穿一切虛偽和謊言。他低頭看著那個小人,小小的奶呼呼的娃娃學著大人的口氣說話,儘管他是君子,聖人說:君子需端方雅正。
但是看著這個小毛孩故作老成持重的樣子,他很有上去踹上一腳的衝動。他忍著怒氣,淡淡地開口:“小娃娃,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富貴公子哥,別拿我這窮書生逗樂子,快讓你家大人來把你抱走。”
小穆北馳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小身體說著這樣的話屬實有些違和,他淡淡地說道:“你即知我乃黃口小童,深夜來訪,本就不尋常,聖人云,“物之反常者為妖。”“非其常者,必有異。”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賀清遠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解:“你一小小稚童,乳臭未乾,你怎知我?你想要我做什麼?”
小穆北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他此行的目的。“我看中了你的手,希望你幫我執筆”。
聽完小穆北馳的思路清晰地敘述,賀清遠沉默了片刻。他看到小孩子眼中堅定的目光,他的心中充滿了狐疑,他真的開始好奇了。
“世界之大,光怪陸離,無奇不有,天生早慧者有,返老還童者亦有,你既是讀書人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你這小童,究竟是早慧者還是返老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