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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按時來到了輝發那拉家的府邸,容秀阿瑪訥爾布是四品佐領,宅子算不上豪華也算不上窮酸,與我家的府邸倒也算一個流派的了。
等了有一刻鐘,容秀走了出來,離著老遠,我就看到了她微微發腫的眼睛。
我尚未知曉發生何事,便打趣道:“怎麼了,昨夜沒睡好?在想選秀的事?”
容秀拉過我的手,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一路走到之前的小溪旁,才嘆了口氣。
“前些日我又見到了那個人,他也見到了我,還問我是否有婚配,我說我被選中了秀女,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走......”
話說到最後,容秀的聲音以如蚊蠅細語,我心中一驚,忙說:“私相授受可是會牽連到家人的,而且秀女是不能隨意婚嫁的,如果你和他走,那你家人怎麼辦,你阿瑪,額娘還有弟弟,你們一大家子人啊。”
我不敢相信,一向聰慧的容秀怎麼會絆在僅有兩面之緣的男子身上,容秀說這是一見傾心,傾心,什麼是傾心,兩個人不顧後果的私奔,就是一見傾心嗎。
容秀半信半疑的看著我,說道:“元初,你真的未曾有過心儀的男子嗎?”
我肯定的回答了她的話:“沒有。”
從小阿瑪兄長教導我,不要隨意相信陌生男子的話,因為他們只想把你騙到手,管理他一大家子的瑣碎,然後你在妾室之間來回搖擺,最後累的心力交瘁。
容秀把手伸進小溪裡掃了兩下,水面泛起點點漣漪,暈開了她美麗的容貌。
“元初,真羨慕你,有知名理的阿瑪和哥哥,我的阿瑪只希望我恪守女子本分,嫁夫從夫,夫死從子,彷彿我的一生都要圍著別人轉,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父母兄弟,親族門楣,哪一樣不是我們為了他而活,但同樣,他們也為我而活,沒有他們就沒有我,這性命都是家族給的,我們不能因為一己私慾而連累家族。”
容秀聽得怔住了,半晌才將手從水裡拿出。
五月的天,溪邊被人種下了荷花種子,點點蓮葉飄在水上,承載著手指肚大小的露珠,像是它泣出的淚,又或許是容秀的淚。
我不知道容秀這一個月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她有多思念那名男子,竟然想和他私定終身,而那個男子,明知她是秀女卻依舊說出了那樣的話,這是害她,還是愛她,我說不清,道不明。
容秀與我是自幼玩伴,彼此的心性不能說完全知曉,也可以說得上了解七七八八,她生在固守家庭,但是思想跳脫,時常會問我草原上的風景美不美,天上的星星會不會伸手就能抓到,風一吹,雲就散了,人也會是雲嗎。而我生在無拘無束的家庭裡,卻是個思想死板的,認為草原上的風景一定很美,天上的星星抓不到,人不會是雲。
我們兩個一動一靜,一靜一動,無論是書籍還是女紅,都在一起學,看書她比不過我,女紅我比不過她,她背詩會前言不搭後語,我刺繡會刺的十個手指扎出血滴,她笑我,我也笑她,一起歡歡樂樂的走過這麼多年,自認為了解透對方,沒想到在我們未知的領域下,對彼此還是有一份生疏。
那天我和容秀在溪邊坐了許久,最後對她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宮裡傳來了訊息,赫舍裡索額圖被康熙皇帝幽禁,理由是議論國事,結黨妄行,要知道索額圖是太子生母的叔叔,他和太子之間自然是親密的,加上前幾年,皇帝開始立多為皇子為郡王和貝勒,大哥猜測,皇帝開始扼制太子的勢力,削弱他的力量,這也讓一些皇子開始蠢蠢欲動。
八月,我開始生病。
大夫說我染上風寒,額娘責怪大夫,這八月的天氣怎麼能染上風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