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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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手還是漲了凍瘡。得了凍瘡是很痛苦的,生瘡的部位就好像被千萬只螞蟻在撕咬,又痛又癢。
可這些對於老吳來說無關痛癢,沒什麼能阻擋他上大學,走出大山的決心。當時對於凍瘡是有很多土法子的,但是最快最有效也最為經濟的方法就是放血,老吳翻出母親封補衣服的繡花針,放在火上翻烤一陣,然後對準凍瘡部位最硬的地方攮了下去。“嘶”針扎的劇痛讓老吳一個激靈,他看著血水從被扎的地方冒出,疼癢的感覺也減輕不少。有付出有回報,身體上的疼痛換回了學習上的效率。日復一日整個冬天老吳就砍柴,放血,學習,雖然單調到也樂在其中。
一九七九年的高考如約而至,高考考點前,老吳身體立的筆直,抉擇命運的時刻,改變人生的機會就在自己跟前。他所等待的終於到來,他想象著以後炫彩繽紛的日子,他心神盪漾。
咚,考鍾想起,老吳收起思緒,嘴角噙著笑意,大步流星的走進考場。
考試結束,老吳迴歸了田地山頭,對於成績他信心十足,他耗費的心力會開出燦爛的花。
遇到的鄉親們,欲言又止,他們想問老吳,卻又怕問的太多洩了命數。老吳知道鄉親們的心思,於是,每次也都笑著回應,這次穩了。鄉親也都放下心思,“老吳家的要出狀元嘞”。山溝溝裡飛出了金鳳凰,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翹首以待。
日上三竿,老吳頂著一頂破草帽,冒著酷暑,耗著田裡的雜草。
遠處,一個老漢急匆匆的跑著,捲起塵土漫漫。
“老吳家那小子,快,快先回家。”
老吳直起腰,抬起草帽,是村長。
“老胡叔,出啥子事了,你老慢點子跑,別摔了。”
胡村長彷彿沒有聽到,三步兩步來到老吳跟前,一把拉起老吳就走。“趕緊回去,中狀元嘞。”
“中嘞?”老吳雖然心裡早有準備,可考上的訊息還是讓他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