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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凝眉片刻,又拿出三個杯子,手指在上面逐一敲過,點道:「孫構、紀懷德、尚欣。」
他將代表「孫構」和「紀懷德」的杯子和「丁荃」放在一起,又將代表「夏天晴」和「尚欣」的杯子放在一起。
五個杯子,三對二。
江堰:「尚欣是孫構帶上路的,尚欣就算翅膀硬了也不可能明著和孫構對著幹,孫構要維護紀懷德的面子,也要維護自己的,所以這件事他一定要找個出氣筒。」
夏天晴聽的認真,看向江堰的目光也透著驚訝,瞳仁深處更是映出他的影子。
江堰望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似是愉悅的笑了笑,又道:「其實現在的局面已經很明顯了,尚欣和孫構對弈,丁荃就是孫構的前鋒,是要殺人的刀,而尚欣不能明刀明槍,只能防守,所以會用你來當擋箭牌。如果你只是安心當一個盾牌,就只有捱打的份。這一點尚欣一定明白,所以她還扔出來一個卒子,就是群裡傳說搶了你的專案,被開除的齊健。」
江堰邊說邊拿出最後一個杯子,代表「齊健」,杯口朝上。
他往裡面注了一點水,說:「齊健是個搖擺不定的棋子,尚欣可以往裡面注水,丁荃同樣也可以,所以只要丁荃跟齊健咬死了,說根本沒有紅包的事,所有的都是你單方面的誣陷,那麼你就會成為這場矛盾的中心。」
說到這裡,江堰將代表「夏天晴」的杯子也朝上,開始往裡面注水:「一旦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你承受的壓力會越來越大,每個人都會認為,只要解決了你身上的問題,這個事就能結束。」
眼瞅著代表「夏天晴」的杯子快要滿了,江堰倒水的動作倏地頓住,涼笑一聲。
夏天晴卻笑不出來,她跟著江堰分析的節奏,心裡也跟著一陣陣發緊,他講的太過直白、直接,滴水不漏,讓她連反駁的空隙都沒有,而且還十分認同。
江堰沒有繼續,他只是望著她,遠比她淡定得多。
夏天晴吸了口氣,輕聲將自己的「結局」說出來:「一旦水溢位,我便失去了抵抗能力,潰不成軍,尚欣只會選擇推我出去。」
江堰笑意漸濃,還透著一點算計:「除非,你有能力把這些『髒水』潑出去。」
說話間,他將「夏天晴」杯子裡的水分別倒進其餘幾個杯子裡,很快「夏天晴」這個杯子就空了,扣放在一邊。
夏天晴頭皮一緊,連背上也開始爬起戰慄。
她盯著那幾個杯子,眼神發直,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江堰也不催促,只安靜的坐在那裡喝茶。
過了一會兒,夏天晴緩緩抬眼,看向他。
杯子擋住了江堰的半張臉,漆黑的眼睛自杯緣上與她對望。
夏天晴說:「今天尚欣問我,如果物證無效,我又沒有人證,等事情鬧開了,我該怎麼辯解。說實話,我的確想不到,我一直以為『清者自清』,現在看來,有些事也只能『自清』,在別人眼裡,濁就是濁。」
江堰說:「其實業內一直有不少尚欣的『醜聞』,她從來沒有清白過。不走尋常路,沒有按部就班,另闢蹊徑,就註定了她會在大多數人中脫穎而出。但作為代價,就要犧牲掉『名聲』。到底這條路走得值不值得,辛不辛苦,她自己最有發言權。」
夏天晴輕輕點了下頭,這套說法她是認同的。
尚欣爬的比同齡人都快,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在這行裡就更是難上加難。
尚欣和孫構的婚姻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候會加分,但有時候也會成為加鎖,孫構束縛著她,令她只能做個「傀儡」,同樣的事要是換做她,夏天晴自問沒有這個本事忍受。
夏天晴說:「今天的事我不怪尚欣,如果是我,辛苦走到了今天,自然不想因為一個下屬就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