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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崢的眼裡一旦沒有了平時的笑意,那雙桃花眼就顯得很無情。
顧連森那一刻腦子一片空白。
他果然是個直的。那和他又算什麼呢。一直都只是兄弟嗎?
顧連森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回答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
他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思前想後,他猛地坐起身,腰疼都顧不上了,飛快地爬下床,衝到了走廊上給付海打電話。
打了好幾遍,付海才接起電話,聲音有點沙啞:&ldo;餵?&rdo;
&ldo;海哥,你睡了嗎?對不起,吵醒你了,我想問你一件事。&rdo;
&ldo;我沒睡,什麼事?&rdo;
顧連森掙紮了好久,終於問了出口:&ldo;海哥,你是不是喜歡駱崢?&rdo;
對面安靜了兩秒,顧連森依稀聽到有人&ldo;哦?&rdo;了一聲,剛覺得有點奇怪,就聽到付海突然咆哮起來。
&ldo;顧連森,你是不是想整死我啊?!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的嗎?&rdo;
&ldo;等等,海哥對不起,你冷靜一下,我就是隨口問問啊。&rdo;
&ldo;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他了啊!你腦子裡是進了水嗎!不要看誰都當成你的情敵好不好!我是gay也不是見個男的就喜歡的啊!&rdo;
&ldo;對不起,對不起,海哥。&rdo;顧連森一邊道歉,一邊鬆了口氣,又不太放心,補了一句,&ldo;可他說你喜歡他。&rdo;
對面再一次沉默了,付海突然&ldo;嘶&rdo;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陰沉沉地說:&ldo;顧連森,我警告你,你可把話說清楚了。&rdo;
顧連森只好把今天駱崢的話轉述了一遍。
付海再次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終於開口,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ldo;我不喜歡他,我告訴你離他遠點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rdo;付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出口,&ldo;我男朋友也是管院的,我聽他說過駱崢玩得很開,這一年不到女朋友都換了好幾個了。&rdo;
顧連森愣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付海竟然會說這些,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天真可愛的駱崢會有這樣的一面。
&ldo;關鍵是。&rdo;付海頓了頓,&ldo;他那些話到底是對誰說的,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不知道?&rdo;
付海的話像是一盆冰水迎頭潑來,冰涼徹骨,終於澆得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顧連森低著頭,在寂靜的走廊裡站了許久。
最後,他抬手抹了抹臉,撐著牆,艱難地邁向漆黑一片的宿舍。
第十章
過了個週末,山裡的似乎一下子就進入了盛夏。
週一早上,顧連森大汗淋漓地到了研究室,剛吹了一會空調,就被告知從這周開始每天中午12點到1點整棟門診樓的空調都會停一個小時,據說是幾年前島國東部大地震之後就留下來的規矩,為了節約用電以便能源能用到有需要的地方。顧連森的研究室恰好就在門診樓裡,整棟樓的空調都是中控的,連溫度都調不了。
顧連森的內心是崩潰的,這都過了幾年了還沒災後重建好嗎!而且要停電在什麼時候停不好,為什麼非要在中午最熱人又最多的時間停電!說什麼節約能源,分明就是摳。
顧連森今天在實驗室做實驗,原以為沒有空調的一個小時他怎麼都能靠餘溫熬過去,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空調停止執行後不到五分鐘,實驗室許多大型儀器的散熱讓整個房間比室外還熱。
顧連森脫下實驗用的白大褂,背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