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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正在嘲笑另一個跌倒在地的少年,“北邊來了一個瘸子,揹著一捆橛子。南邊來了一個瘸子,揹著一筐茄子……娘,娘你快看,哈哈,他是個瘸子,我用這個把他絆倒了,哈哈哈!”
那小孩的娘剛從廁所出來,對於自家孩子的行為也不指責,還笑著把他抱起來捏了捏他的臉,朝遠處走去,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一眼那個還倒在地上的少年。
“你沒事吧?”顧遠勝過去伸手扶他。
“沒事,謝謝哥哥。”他自己爬起來,低著頭走了。
看他腿腳不利索的樣子,顧遠勝不由感嘆,覺得甚是可憐。
顧清涵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兩人閒聊了幾句,臨走前顧遠勝給她留了一筆錢。
經過拐角的時候,他頓住了——
“你在幹什麼?”顧遠勝大步走過去抓住他正要往回縮的手。
是剛才那個少年,他面前是醫用推車,很顯然,他想要在藥裡動手腳!
少年抬起頭瞪著他,眼神和他這個年紀十分不符,力氣也非常大。
顧遠勝嚴重懷疑這藥是剛剛那個小孩的。
從商多年,人心險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抬起另一隻手想要開啟他的掌心。
“你在幹什麼?”同樣的一句話,不過這回是一個好聽的女聲。
還很熟悉。
顧遠勝眼睜睜看著少年來了個大變臉。
——眼眶瞬間就紅了。
趁著顧遠勝愣神的功夫,他掙脫了束縛。
跑到餘聲笙身邊。
手在袖子底下悄悄動了動。
“不是道德綁架,就是欺負弱小,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餘聲笙冷笑道。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你可知他剛才要做什麼?若非我出現的及時,他就在這藥裡動了手腳!這藥很可能是一個小孩子的!”
顧遠勝不想被她誤會,繼續道,“記怨不忘是小人,君子以德報怨,不過是被嘲笑了兩句,他還是個孩子,你至於做到如此地步嗎?”
“我沒有,”少年顫抖著嘴唇,眼睛裡溢滿了淚水,像是受盡屈辱一般,“我只是經過而已,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誣陷我?
是因為我剛剛不小心撞了您嗎?我已經跟您道過歉了,您要是不滿意就打我幾下吧。”
“你!”
滿口胡言亂語。
顧遠勝上前抓起他的胳膊,開啟掌心——
什麼都沒有。
另一隻,也什麼都沒有。
顧遠勝不信邪地檢查他全身。
“夠了,”餘聲笙伸手擋在少年身前,“你再碰他我就叫警察過來了。”
“好啊,我顧遠勝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他,心裡怕是有鬼——”
餘聲笙對他翻了個白眼,“腦子有病,我們走,別再找事,不然我……”她捏了捏拳頭。
走出一段距離後,少年把手伸到背後也比了個拳頭,還回頭衝他笑了一下,惡劣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