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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樣的人，即使是被人看穿了靈魂，也無法讓人看懂。

河上萬齊認真地盯著走在他半個身位前的高杉的側顏看了許久，這才移開視線垂下眼簾道：&ldo;像你們一樣的人。&rdo;

&ldo;呵。到是明知故問了。&rdo;高杉勾著唇自嘲一句，沒停下腳步。

何必問呢。若不是無法被看懂，無法被揣測，誰又會把能看透人心的人，留在身邊。

又是一個月。

男人快速翻閱著手上由底下各個部門匯報上來的匯總資料，耐心一點點消失。

&ldo;山崎。&rdo;男人放慢了翻閱的速度，喚了一聲房間一側幾乎快要被成座的資料山活埋的山崎：&ldo;這個月，這是第幾本了？&rdo;

剛從資料山裡爬出來的山崎聽了那句話，額間冒出一滴冷汗，順著臉龐滑落：&ldo;大概……是第四百三十九本……&rdo;將手心上的汗揉在衣角，山崎乾笑著，&ldo;好像有點多了……啊，哈哈哈。&rdo;

&ldo;裡面有實際意義的東西，&rdo;男人翻過最後一頁，合上手裡的資料，拍在一旁高高一摞的資料上，轉頭撇了山崎一眼，&ldo;有多少？&rdo;

&ldo;……幾乎，沒有。&rdo;山崎沒敢抬頭去看男人，只是稍稍抬眼，瞄一眼，再瞄一眼……待看清了男人從方才起就沒有變過的臉色，額上的冷汗頓時冒得更歡了，&ldo;但，也排除了一些地方……&rdo;

男人放下了搭在一旁那摞資料上的手：&ldo;三年不管事。&rdo;往後坐了一點，轉過身來，豎起一條腿坐著，向後靠在矮桌上，&ldo;我都不知道，真選組的隊士什麼時候都改行做狗仔記者了。&rdo;

山崎深深埋頭，滑到了下巴尖的汗滴終於隨著這個動作墜落在地，無聲地砸在榻榻米表面，又帶動了無數微不可見的塵埃起落。

詭異的靜默持續了近三秒，在下一瞬，給屋裡轟然倒塌的資料堆打破了去。

這一次揚起的灰塵，在黃昏黯黯的陽光下翩然起舞，山崎聽見男人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穿透這龐大的塵埃之霧，迴蕩在耳邊‐‐

&ldo;還挺專業。&rdo;

完了……山崎心裡咯噔一聲。

這種語氣，副長是真的在生氣，無比認真地生氣。

上帝啊！天照大神！奈落女神！如來佛祖……是誰都好！快隨便來一個救救我吧！真的會死人的，這次是真的會死人的！

山崎顫巍巍地抬了頭，目光剛剛穿過落下的灰塵，正好和男人沉沉的煙藍色眸子對了個正著。心裡哀嚎一聲，山崎眨眨眼，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ldo;當紅女星和歌舞伎町的牛郎在東邊那座廢棄神社裡偷情，可以排除有除此之外的人曾在此停留；南邊傳言中鬧鬼的老宅，查實是某政府的高官在宅子裡養了情婦，還有一個私生子……&rdo;男人隨口說了兩個方才看到的匯總，卻覺得越來越不像話，只好停下來。

&ldo;山崎。&rdo;

山崎重新埋首，無話可說，更無可辯駁。

&ldo;我只是讓你們留意江戶那些無人區域是否有異常現象，不是亂！草木皆兵！&rdo;男人重重拍下桌子，到了嘴邊的話，被他連同那沖霄的怒氣，又一次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