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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小雨,行人匆匆而過,街上一下子冷清下來。李天牛拉著車在雨中飛跑著,濺起的雨水在車後形成一條水線,他的頭髮衣服被雨打溼了,累得氣喘吁吁,車上的俄羅斯男人手裡握著酒瓶子手舞足蹈大叫著:“哈拉少!哈拉少!快的——”
李天牛小聲嘀咕:“孃的,你以為俺是千里馬啊……”在丁字路口他放慢腳步回過頭:“先生,直走還是拐彎?”
俄羅斯人擺擺手讓他直行。在外國商場前俄羅斯人用腳跺車、大喊著:“捏!捏都!捏!”
李天牛被他喊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把車停下來看他比劃才明白:“小聲,捏個熊啊!你說站下不就行了。噢,對,忘了他是個老毛子……”他一邊擦著頭上的雨水汗水,一邊等客人付車錢。俄羅斯人搖搖晃晃往商場走沒有付錢的意思,眼看著就要走進商場了,李天牛放下車攆過去拉住俄羅斯人的胳膊:“哎,先生你還沒給錢吶。”
俄羅斯人半睜著醉眼:“活力幹!”
李天牛沒聽懂他罵人的話,爭辯著:“俺活沒少幹,咋說俺沒幹呢,從石頭街到這兒是兩毛錢,俺一分也沒多要,你快點給錢。”伸出手要錢。
俄羅斯人身子晃著,擺著手:“捏,捏。”把剩下的半瓶酒塞在李天牛手裡撒腿跑進商場。
李天牛追到商場門口不敢進去,拿著酒瓶反過來掉過去看:“喝酒也不頂飯啊。”他往商場裡看看不見那人的影子,他索性把酒掖進腰裡,從兜裡掏出幾個硬幣掂掂又放回衣兜。他抬頭看天,雨沒有停的意思,路上難見行人,他不想拉著車跑來跑去白白浪費糧食,他想回家睡一覺,這樣即省糧又省鞋。他拉起車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是離這兒不遠一家日本人開的浴池,他想過去碰碰運氣。
喜鵲坐在床上哭泣著,杏花為她梳著頭。劉二推門進來,陰著臉:“磨蹭什麼,當你是新媳婦出門子呢!”
杏花打著圓場:“二爺你別催呀,人家姑娘家見婆家人咋還不得拾掇拾掇。”用屁股頂一下劉二,“一會兒上我屋去,我那兒有今年的新茶。”
劉二藉機在杏花屁股上掐一把,嘻笑著:“有好東西想著爺,等有好事爺也一定想著你。”沉下臉沖喜鵲,“快點,熊爺在下面等急了。”出屋。
杏花幫喜鵲擦眼淚:“哎呀別哭了,剛給你抹了粉你又哭花了,一會兒劉……”往外瞅瞅,“一會兒惹急了他,說不上他又出什麼壞水。”
喜鵲撲到杏花懷裡哭訴:“他們不是人啊……”
杏花推起她:“他們本來就不是人!落到他們手裡就認命吧,誰讓咱們的命賤呢!還是想想以後的日子怎麼熬吧。”走到窗前往外看,趕緊回身為喜鵲擦臉,“快吧,胖莉上樓來了!”
喜鵲嚇得不敢哭了:“胖、胖莉是誰?”
杏花:“沒人稀罕的破貨,七丫嬸的侄女。”
胖莉用腳踢開門,虎視眈眈瞪著屋裡人……
雨停了,李天牛和另一個車伕坐在各自車裡,眼睛緊盯著零零星星進出大和澡堂的人。這是一棟日式建築,門前掛著膏藥旗,門臉上‘大和澡堂’的牌匾是用日文書寫的。
一位穿和服的胖男人從澡堂走出來,李天牛剛想拉著車過去,那位車伕已經跑過去把日本男人扶到自已車前,李天牛暗暗生氣,恨自已腦子不會轉彎,他正在懊惱,抬頭看見松美慧子從澡堂裡出來,他趕緊拉車上前,待看清是個女人時他又退了回來,男女有別受受不親,他不敢靠近女人,何況是個日本女人。
松美慧子朝李天牛這邊看,招手:“嗨!車的——”
李天牛猶豫著:“你要車啊……”見松美慧子不停的招手他拉車過來,低下頭不敢正視松美慧子的眼睛,“大,大姐,太太,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