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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湖邊的輕風徐徐吹來,挾著湖水特有的清潤氣息,恰似一雙輕柔的手,溫柔地撫摸著陸小霜的面龐,俏皮地撩動著她鬢角的幾絲秀髮。
風中似乎還摻雜著從不遠處宴會場地飄來的絲絲縷縷的花香,那是庭院中爭奇鬥豔的各色花卉所散發出來的馥郁芬芳,交織融合,瀰漫於空氣之中,令人心曠神怡。
陸小霜將目光投向平靜如鏡的湖面,任由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臉頰,在這靜謐的氛圍中,她原本緊繃糾結的心境漸漸平復了許多。
沉思片刻之後,她方才緩緩開口,聲音輕柔而清晰:“實不相瞞,我是隨我家小姐一同來到長安的。小姐數月前喜結良緣,嫁入此地,而我身為陪嫁侍女,自然也一同跟來了。”
“我們抵達長安至今,已有三月餘。平素,生活還算順遂安寧。而今日,恰逢秦府小姐生辰,我家小姐又收到了邀請,我便陪同小姐前來參加生辰宴。只是未曾料到,竟能在此與公子相遇。”
說完,她稍稍側首,目光落於林清揚身上,眼中透著一縷好奇與探尋,“倒是林公子,不知因何緣由,也會現身於這秦府別苑呢?”
林清揚聞此言語,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多了幾分釋然與豁達,凝視著坐於自己面前不遠處的陸小霜,徐徐說道:“自從太榮山上那晚燃起熊熊大火之後,山上的局勢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我們那一幫人,也就此分崩離析,死的死,逃的逃。之後,我便隨父親一同下了山。”
他稍稍停頓,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慨嘆,“由於,我著實不願再繼續過,以往那種奢靡動盪的生活,於是便託父親的一位摯友,將我薦舉到了軍中,做了一名默默無聞的小卒。”
言及此處,林清揚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不過,幸而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我結識了一位副將。想必是他看中了我的些許才能,認為我尚有可用之處,便一直將我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今日,正是這位副將接到了秦府生辰宴的請柬,我便隨他一同前來赴宴了。”
而陸小霜在聽到林清揚提及太榮山的時候,便雙目圓睜,滿臉皆是驚愕之色,仿若突然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呆立在了那裡。好半晌,方才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剛剛,公子,可是提及了太榮山?”
林清揚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陸小霜這樣一問,他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隨即便想要開口回應陸小霜。然而,這時,陸小霜卻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
只見她的眼中光芒一閃,繼而伸手指著林清揚,欣喜地說道:“啊,你是太榮山上的人。林公子,我想起來了,你是太榮山上,昔日的土匪頭子大當家林有才的兒子林清揚,對吧?”
林清揚聞聽此話,嘴角露出一抹輕鬆的微笑,眼中帶著幾分寬慰,“小霜姑娘總算是想起來了!”陸小霜聞言,尷尬地微微一笑,神色間滿是愧疚,“公子都講得如此明晰了,我若是再想不起來,那可真是愚笨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