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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裡,張學良掌握的海軍達到二十一艘艦艇。空軍五個航空編隊,三百多架飛機!
從張作霖那個時代就有用大豆換軍備的先例,張學良有過之無不及。不但大豆,高粱苞米穀子小麥都用奉天票兒收上來,拿出去換軍備。
一時間糧價暴漲,奉天票兒簡直成了擦屁股紙。
這時候的奉天票好歹還能流通,兩年以後奉天票徹底淪為了笸籮票。花花綠綠的鈔票都被老太太們泡軟後塑成小笸籮,用來裝旱菸,裝針線。
吃了一碗高粱米飯王二蘭說:“三兒,你不要用高粱燒酒麼?什麼酒能賣到二十塊錢一碗?”
華龍飛:“可不敢糟蹋糧食了。年前還是大豐收,過年一覺醒來成了荒年了。真不知道瘸侯的飯店怎麼開張啊。”
馬振邦:“我倆從小要飯,第一次吃飽還是你給的包子。那時我就發誓一定多種糧食,這輩子不捱餓。他說當廚子也不捱餓,這會咱們看看去。”
江翩兒:“早知道這樣咱們帶點高粱米好了。”
華龍飛:“糧食這麼金貴,帶不得。就算招不來鬍子,也過不去官軍的卡子。”
出了松化鎮,一直走到一個叫劉家窩堡的小屯兒,華龍飛才花了一塊大洋買了五斤高粱米。就借他們家的鍋灶,做成高粱米飯再團成飯糰子帶上才繼續上路。
進了寬城東門,馬車上了二匡街華龍飛和馬振邦都感覺不對勁了,沒看見一個他們最熟悉的花子行!華龍飛在車轅子上插上了一面白色三角旗子,旗子的黑圈裡寫著一個大大的藥字。
一直來到四橫街與東斜街的交匯處,華興堂的大門口兒。
院門依然敞開著,卻不見一個人影兒。昔日窗前的修鞋匠、剃頭匠不見了,連門口的要飯花子也不見了。
華龍飛帶著江翩兒帶著山貨口袋走進醫藥廳,藥架子藥櫃跟前沒人,還擺著那四盒鐵皮人丹。
華子興佝僂在醫案前的椅子上,在打瞌睡。
華龍飛和江翩兒上前鞠躬:“爹!”
華子興睜開渾濁的眼睛:“你來啦。不是時候啊,沒吃的。”
大巴豆聽見人說話聲從候診室那邊走出來:“呵呵,是三兒回來啦?怎麼樣,山裡的日子不好過吧?”她依然油頭粉面,盤頭穿著旗袍。大白臉的肌肉軟塌塌的耷拉到下巴底下。
華龍飛:“還湊合。能吃得飽。”
大巴豆:“那是啊,山裡能打獵,還有凍蘑菇木耳什麼的。人要餓了啥都能吃。”
華龍飛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最慘的是瘸侯,三間門臉兒的瘸侯飯莊,門大敞開著,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大廳的餐桌上。
看見華龍飛和馬振邦勉強說了聲:“王八犢子,才來呀。”
他已經餓的起不來了,偌大的飯莊前前後後,連一顆白菜葉都找不到。華龍飛弄了一碗涼水,給他喂下去一個飯糰子,他才有力氣說話。
去年冬天的寬城,冬月之前,糧食很好買也很便宜。可是冬月末,突然一粒糧食都進不來了。人們毫無準備,都以為蘇聯人打過來了。沒過幾天才聽說,四野鄉村糧食都被當兵的拿大捆奉天票兒買走了。寬城裡,糧食一日三漲,一斤高粱米都得拿整麻袋奉票兒去買。
瘸侯的飯莊好歹將就到過年,過了年他再也支撐不起來了。他一個人好歹半死不活地支撐到現在。
說良心話,以現在的寬城,花大頭錢買糧食,就是華龍飛也很難維持下去。瘸侯飯莊不能再開下去,帶來的這些糧食只夠他自己吃的。
這時就看出,買賣家活得不如叫花子。城裡的叫花子有一天要不到吃的馬上換地方,寬城的叫花子都換地方到嫩江北岸找活路去了。
華龍飛讓江翩兒馬振邦在瘸侯飯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