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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他抬手就送了一斤品相極好、價值至少上千的阿膠,我又有點手軟氣短。
轉念再想,焉知不是心中有愧才這麼大手筆送人情,於是瞧著他的目光重新變得犀利。
“Michel……Michel?”
我驚回神,慌忙給有些僵硬(可能近乎猙獰)的臉部表情打上柔光,“崔成哲的返點方案報上來兩天了,您看……”
張永鈞將目光從我的臉轉回螢幕,一手託著下巴,一手倒夾著筆,筆頭在桌面上無規律地輕點,“九百萬。”他說,“安吉生可真狠。”
兩句話九個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似乎每個字都當真帶著百萬現鈔的重量。的確,按刊例價算,首都機場加濱海機場5800萬的媒體,崔成哲報了個六三折,再減掉九百多萬返點,實價還不到五折,這樣高的回扣別說印跡,放眼整個戶外廣告圈都不多見。我看了眼張永鈞,小心接話,“其實單看首都機場那部分,折扣還算正常;濱海機場刊例價先往上漲了130%,打個六三折,多出來的八百多萬也差不多抵返點了……”
“虛高130%的刊例價,Johny就沒說什麼?”
“那是徐姐在的時候批的……”我頓了頓,又補一句,“那會兒您也沒說不行……”
張永鈞瞥我一眼,我趕緊把頭低下去,只聽他在我對面頗玩味地說了一句,“Johny這小狐狸。”
我噤聲。蘇湛是市場部現任總監,沒他簽字這套方案到不了張永鈞手裡。明知印跡拿下濱海機場的成本價水分極大,徐姐在這個基礎上制定刊例價,勢必造成定價虛高,他卻仍然不聲不響地放行透過,明顯是不想趟渾水,反正追問起來也是徐姐的責任;張永鈞也不是沒說過不行,而是濱海機場的第一年刊例價根本就作為濱海專案的補充決議,直接打包在董事會上表決透過,而對濱海專案投反對票的張永鈞,也只能少數服從多數地被民。主了。
蘇湛啊蘇湛,你果然狐狸,知道這個方案一定戳張永鈞痛腳,早早地躲了起來,剩我一個人承接大老闆的隱怒。
“張總,”見他沒往下說的意思,我大著膽子繼續,“其實濱海的刊例價,去掉水分也就一千萬,兩邊都扣掉返點,最終折扣是六折,也不是很離譜……”
“所以你和Johny一樣,覺得這個方案可以透過?”
我抬頭坐正,“這個方案在價格上並無問題,市場部沒有反對的理由;而從營銷管理部角度看,主要關注點是財務風險。”說到最後一句,我刻意放慢語速,“張總,這是兩個部門各自獨立出具的意見。”
張永鈞隔著辦公桌審視我,我鼓起勇氣挺起胸膛接下他的目光,不錯,米開朗和蘇湛關係的確非同一般,然而工作上我們恪守遊戲規則,公私界限分明,營銷管理部如今的任何決定都與蘇湛其人無關。
大年初五家門口的那一席話絕非戲言,我必須要讓張永鈞知道這一點。
他點點頭,雖然沒說什麼,投在我身上的目光漸漸減輕了重量。
“財務風險我已經發給法務和財務分別去評估了,下週二就會出結果。小崔的意思是——他想知道如果法務和財務都沒什麼問題,總部這邊能不能儘快批折扣,他好跟安吉生交代,就算有問題,他也能在合同條款上規避掉風險。”
“小崔的意思?是唐益年的意思吧。”
“唐總是派人問過幾次……不過——”我細細揣摩張永鈞話語中的寥寥溫度,“我會告訴他再等等,折扣太大總部還在審。”
“這樣,你告訴小崔,折扣太大,返點協議要提前審,讓他把走返點那家公司的情況提前報上來。”
“好。”
“拿到乙方資訊,你打這個電話。”他拉開抽屜,從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