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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剛過，一陣清脆的汽車笛聲，從揖門之外傳進了幽深的帥府。片刻，衛士急匆匆地來到二樓，叩開了張學良的臥室房門，報告說：&ldo;總司令，楊總參議和常省長就在樓下老虎廳裡等候著呢。&rdo;
張學良神情冷峻地點了點頭，麻利的換上了一件灰色棉袍，然後故作輕鬆地隨著侍衛下了樓。他在樓梯的拐彎處，悄悄叮囑那衛士說：&ldo;我進門以後，你一定要找個藉口把我從客廳裡叫出來。&rdo;
衛兵應了一聲，有些茫然。張學良也不便多說，便匆匆走進了老虎廳左側的一間小客廳，只見楊宇霆和常蔭槐都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傲然地盯了張學良一眼，都並不說話。張學良見氣氛有些緊張，急忙笑臉寒暄說：&ldo;二位深夜造訪，還是為了那個事情吧？&rdo;
常蔭槐怒道：&ldo;你實在健忘，不是你親口說晚上聽你的準信嗎？眼下我只聽你一句話了。&rdo;楊宇霆冷冷一笑：&ldo;漢卿，你可要言而有信啊。&rdo;
張學良笑道：&ldo;二位放心，漢卿一會兒準有讓你們滿意的答覆就是了。&rdo;他回頭見衛兵正在那裡泡茶，急忙吩咐說：&ldo;不要泡茶了，你到樓上搬兩個哈密瓜來，也就是了。&rdo;衛兵應聲而去，不到半刻鐘，那衛兵竟然空手而回，對張說：&ldo;總司令，哈密瓜在太太的房間裡，她正在洗澡。還是您自己去取來吧。&rdo;
張學良罵聲：&ldo;廢物。&rdo;轉向楊、常兩人陪笑說：&ldo;二位稍候，我上樓取瓜就來。&rdo;
張學良出了門，他見客廳的門關上以後，馬上就叫過那個衛兵來，手朝著南邊的樓道里一指，便匆匆地上了樓梯而去。衛兵立刻會意，他快步的走到了南門前。輕輕一拉門閂。只見黑暗中突然衝出了四個彪形大漢，一個個手握著雙槍，正是高紀毅、譚海、苑鳳臺和劉多荃。
高紀毅等四人疾步穿過綴花地毯的老虎廳，衝到客廳的門前。高紀毅搶前一步，猛地一把拉開了緊閉的房門，楊宇霆和常蔭槐頓時吃了一驚。他們都同時睜大了驚愕的眼睛。……
&ldo;大姐！&rdo;張學良滿頭大汗地衝進於鳳至的房間，於鳳至吃驚地望著神色緊張的張學良問：&ldo;漢卿，出了什麼事情？&rdo;張學良快步來到窗前，向樓下俯望了一眼，轉回身來說：&ldo;我要幹一件大事。現在楊宇霆和常蔭槐就在樓下老虎廳旁的客廳裡。&rdo;
&ldo;啊‐‐？&rdo;於鳳至震驚，她預感到將有重要的大事發生了，忽然緊緊抓住張的手問道：&ldo;漢卿，你要怎麼樣？&rdo;張學良一把甩掉帽子，頭上熱汗騰騰。他鄭重地對於鳳至說：&ldo;我張漢卿歷來光明磊落，我今天這樣幹，都是楊、常兩人逼出來的！&rdo;
&ldo;漢卿。&rdo;於鳳至吃驚地撲進了他的懷裡，說：&ldo;我實在擔心你太年輕，萬一……&rdo;
&ldo;砰砰砰，&rdo;突然，樓下傳來了一陣凜冽的槍聲。於鳳至和張學良幾乎有些呆了。過了一會兒，張學良大夢初醒般地奪門而出，於鳳至也從震驚中醒來，疾步隨著丈夫衝出了門去。
他們衝進了老虎廳，在他們面前那碧綠的地毯上，灑著一攤鮮血。常蔭槐飲彈僵臥在沙發裡，雙目未瞑。楊宇霆跌倒在地板上，儼如一條僵死的狗。高紀毅、譚海、苑鳳臺和劉多荃都雄糾糾地站在兩具屍體前面。張學良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ldo;高紀毅，你馬上組織軍事法庭會審，向東三省百姓公佈楊宇霆和常蔭槐的罪行！張榜安民，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