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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她就行走在盈尺的積雪中。
谷瑞玉從一叢古槐穿過時，頭頂撞亂了槐枝，落雪灑了她滿臉滿身。趙一荻就憐惜地跑上前來，用小手輕輕為她拂去身上的雪塵。不料谷瑞玉嗔她說：&ldo;綺霞，別拂那雪，我在東北呆久了，喜歡的就是冬天的雪。因為這雪可以蕩滌塵世間的汙垢百病。&rdo;
&ldo;呀，雪真好！&rdo;趙一荻也被北陵的雪所深深感染，忽然，她發現樹叢中有一簇嬌艷的紅色花朵，就大為驚訝地跑了過去，高興得拍起手來，對谷瑞玉說：&ldo;瑞玉你看，大雪裡居然還有花兒盛開？真可謂東北的一奇了！&rdo;
&ldo;傻妹子，那是梅花！有什麼值得你大驚小怪。&rdo;谷瑞玉顯然早對在大雪裡挺拔盛開的梅花司空見慣。她拉著趙一荻的手，湊近那白雪中的一叢臘梅，指點著說：&ldo;你可知只有梅花，才能在冬雪裡開放嗎。&rdo;
&ldo;是嗎？&rdo;趙一荻早被那雪中奇景驚呆了，她湊近梅花，貪婪的嗅著那淡淡的清香，有些心曠神怡地拍掌說：&ldo;怪不得古人有那麼多詠梅的詩呢，原來這梅花果然開得嬌艷無比！二姐，你可會詠梅詩嗎？&rdo;
谷瑞玉就唸了一首：
眾芳搖落獨鮮妍，
佔斷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
暗香浮動月黃昏。
趙一荻聽了更加高興。她對谷瑞玉能即興詠詩大為感動，就緊緊抱住了她，親暱地說道：&ldo;二姐，真不愧是當年天津梨園的一秀，讀起詩來也像唱戲文那麼美呀！我真羨慕你的才氣。這可是杜甫的梅花詩？&rdo;
谷瑞玉一喜：&ldo;綺霞，你也知道這詩的出處？&rdo;
趙一荻笑笑：&ldo;在天津的時候，沒事時也喜歡唐詩宋詞。&rdo;
&ldo;那好，這詩下面還有四句，你就給補上吧，如何？&rdo;
趙一荻笑笑：&ldo;二姐，那我就不客氣了。&rdo;她說著，信口將那首《梅花》詩的下四句誦讀出來：
霜禽欲下先偷眼，
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
不須檀板共金樽。
谷瑞玉聽了，也大為動容地拍起手來，連連讚嘆說：&ldo;綺霞，看不出你這不輕易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女孩，竟也是滿腹詩文的才女，漢卿真有福氣！&rdo;
趙一荻也誇獎谷瑞玉說：&ldo;二姐，你的才氣和你的容貌也是我望塵莫及的。漢卿將軍對你也是敬愛有加。所以，我希望你能和他像從前那樣和好，如果你們和好，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rdo;
谷瑞玉的臉色忽然變了。她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人。聽不得別人的疾語惡語，也聽不得別人對她的褒獎讚美。見趙一荻以那欣賞的眼神望著她，心裡就感到不平衡，她嘆息說：&ldo;綺霞，一個女人縱然有天大的才氣，在這個社會裡也是無用的代名詞。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有時我恨自己為什麼是個女人，如若我身為男兒，也許命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苦了。&rdo;
第四卷 冬第二章 北陵情緣（5）
趙一荻默然，她知道她心裡很苦，就和她相攜著走出那叢梅花，來到那條通往北陵陵區御道上。她忽然凝望著谷瑞玉那雙憂鬱的眼睛，說：&ldo;二姐，你為什麼老是憂鬱呢？一個女人，為什麼不可以樂觀一點，如果你樂觀，也許什麼憂愁也沒有了。況且，我覺得漢卿對你也很關愛。&rdo;
谷瑞玉悽然苦笑，她心底始終都有種無法滿足的惆悵。她嘆息說：&ldo;綺霞，侯門一入深似海。我當年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