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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怎麼就跟這種傢伙做了朋友呢?真是遇人不淑啊。
「前面路口左轉是高鐵站,要轉嗎?」肖初然突然問。
我毫無保留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說真的,慕容,你沒有必要一個人去坐飛機。」
「囉——」
「我很擔心。」他轉頭嚴肅地看了我一眼。
我沉默。
最終他還是勻速經過了那個路口。
「欲速則不達,慕容,這個道理你懂的,你不要逼自己太緊。」
我心裡想,都三年了「速」個鬼「緊」個毛線?!
「你說的好像我是為了坐飛機而去旅遊一樣。」
他不接話,但是那眼神好像在問,難道不是?
「拜託!我有病啊?」誰會為了坐飛機才去旅遊?還不如在那邊買個房子下班坐飛機回家呢……「只是剛好碰到了,不想刻意逃避而已。」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我不是千梨那個年紀的小女孩了肖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逞強這種事我年少無知的時候都沒幹過,何況現在!」
然而上了飛機我就慫了。
更確切地說,每當在停機坪看到那一架架龐然大物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恐懼的。我一動不動盯著它們看的時候,它們彷彿會不斷變大,變大,然後向我逼近,耳邊有人在竊竊私語,用古怪的語調說著聽不懂的語言,像詛咒一樣。我身不由己,想退後,想逃離,突然一個趔趄,清醒過來。身邊人來人往,廣播聲,腳步聲,話語聲,一片嘈雜。再看過去,飛機如同死物一般待在原地,沒有改變分毫。——啊,它們原本就是死物。
慶幸的是,我買到了靠窗的位置。起初,地面越來越小,高樓大廈變得像積木一樣,公路、高速、軌道猶如城市的血脈,每一輛蠕動的車都像是一次虛弱的搏動。每一片天空都不一樣,乾淨的藍,堆疊的白。每一處雲也不盡相同,厚的有如實質,薄的如夢似幻,淡的虛無縹緲。遠處是在下雨麼?現在是幾點鐘了,那抹金黃是怎麼的?落日的餘暉麼……
「小姐,小姐……小姐?」
嗯?我本能地側過臉,視線卻還膠著在窗外那片度了金的雲層。
「小姐你還好嗎?」
我茫然地轉過頭,看到一張寫了擔憂的臉。乾乾淨淨的,只在眉頭長了一顆痘。
他又問了一遍,「你還好嗎?你臉色很差,暈機嗎?」
我才回過神,嚇到別人了?不會吧……
「沒事,謝謝……」
「但是你看起來很不好,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要幫你拿杯水?」
我想了兩秒鐘,「那就麻煩幫我叫杯熱水,謝謝!」
因為我感覺自己出了一身汗,有點冷。
「不客氣。」他說,叫了空姐過來,「你好,麻煩幫我拿一杯熱水,不要太燙,謝謝!」
我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感激他的體貼,隨手把毯子搭在身上。沒想到空姐把熱水拿過來的時候,更加體貼地把暈機藥也拿來了……
我第一次因為別人的好心感到煩惱,但是已經沒有力氣去辯解和拒絕,只好機械地微笑點頭,忍著不適,希望早點結束這段糟糕的飛行。
「還有四十分鐘,你要幫忙的話,隨時叫我。」他鼓勵地笑了一下,低頭繼續翻看手中的雜誌。
我錯愕地看著他,心想,這人,還真是體貼入微了。然後,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努力回想剛才那片被餘暉染紅的雲。
飛機終於落地的時候,我額頭的汗已經把劉海打濕了,我想我的臉色一定跟個死人一樣,肖叔叔如果看到,肯定會幹脆掐死我……不過現在都結束了,幸好肖叔叔不在,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