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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朝皇宮內,出人意料的訊息接二連三傳來,先有盟國皇帝立自己的弟弟為太子,後又有晉國未打一聲招呼,便將嫁公主的車駕行至了往盟國來的邊地。
皇上看著底下呈上來的信件怒極反笑,將那信折“啪”地一聲擲在桌案上。
“陛下息怒!”傅公公跪下去撿信折。
就聽皇上揮袖罵道:“無恥至極,無恥之晉,叫他們從哪兒來的原路滾回去,別踏髒了我宣國的土地!”
此時合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見狀朝傅公公伸手,傅公公很有眼色地將剛撿起來的信折遞給了合歡。
合歡看後也有些惱:“好歹還是個大國,盡做些不要臉面的事,他晉國喝的是什麼水,竟灌出晉帝這麼個王八羔子來?”
皇上道:“你說他是王八羔子,朕都嫌他還配不上這個詞,他那幼妹今年不過十二三歲,他就當禮物似的到處送,先是去了趟盟國不成,現下又直接來了我們宣國,因事先沒有約定,守邊將臣不放他們進來,那晉國皇帝竟下了聖旨,說公主若無人收留他晉國也不要了,朕當真是沒見過沒臉沒皮到這個程度的人,女媧造他晉國人時恐怕不慎捏了個畜牲進去,不巧這畜牲還人五人六地穿上了龍袍!”
“那晉國公主怎麼辦?”合歡皺眉問道。
皇上:“愛怎麼辦怎麼辦,他自己的親妹他都忍心,卻指望脅迫朕去做這個憐香惜玉的人嗎?”
“臣妾猜測晉帝是先前得罪了盟國,想拿公主向盟國皇帝示好,卻不料盟國就連面上的和氣也不肯給他,於是又轉道來了我們宣國,指望著能拉到宣國也不錯,更何況陛下一旦收下晉國公主,那盟國也會對陛下寒心,屆時宣與盟的友誼便有了裂隙。可憐堂堂一國公主竟被自己的親兄長獻寶似的送來送去,也只有像晉帝這般沒出息的人才會指望拿一個女子的婚嫁去換別國好感,可他也是個不長腦子的,盟國不收又送來宣國,如此豈不是連我們宣國也得罪了?”
話外,晉國公主正在馬車內簌簌流淚,他們帶來的乾糧快吃完了,若宣國也不收她,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又過了些時日,那來自宣朝宮內的聖旨終於送到了晉國小公主的面前。她聽完旨意便笑了,帶著貼身侍女走下馬車,褪去頭上的鳳冠和身上華麗外袍,接過傳旨太監捧來的那套庶民穿的粗布麻衣和一包銀子,對著聖旨叩了個頭:“民女願放棄晉國公主身份,做宣國庶民,從此忘記來路,在宣境內自食其力,民女接旨,叩謝陛下隆恩!”
送公主計程車兵聞言紛紛跪下,那領頭的立即勸道:“公主,您萬金之軀,怎能降身去他國為民?”
晉國公主眼裡分明透出對母國徹底的失望,語氣卻異常平靜:“我雖然在公主的位置上,卻沒有享過一天公主的尊貴,如今選擇就擺在我面前,你回去告訴晉國皇帝,我烏圖兒寧做任何一國的狗,也不再做晉國的公主了!”
烏圖兒說完這話便自己拿過打好的包袱,頭也不回地跟著傳旨太監的腳步走進了宣國土地,身後只跟著一個貼身伺候的婢女,其餘人都被宣國守邊將士攔住了。
她被安排住進了一處位於巷子裡的小院,小院不大,但四面都有圍牆,很是乾淨雅緻,看著也很安全,傳旨太監告訴她出了大門一路往南走,會看到一個牌匾上寫著“喬氏布莊”的,那兒有專門做紡織的地方,若沒銀子使了可以去幫工,或者她想做些別的什麼也行,只一點,她人不能出城,訊息也是。
烏圖兒再次謝恩,待傳旨太監走後她便和婢女打量起這座小院,烏圖兒擦了擦手心裡因緊張而滲出來的汗,面上終於展露了輕鬆的神色,她不再害怕,她的婢女也是。
婢女有些愉悅道:“公主,不,小姐,我們進去吧!”
烏圖兒改正她的話:“往後叫我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