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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汗珠,反擊的言語仍舊從咬緊的齒fèng間,一字一字迸出:&ldo;你休想……休想在我身上留下什麼鬼記號!根本是作夢,我才不……才不屬於你……絕對不屬於你!&rdo;
他繼續殘害著傷口,恨不得將面板整塊切除似地,在血色越染越深越艷的位置刮動,硬把烙印的字形除去。整條手臂,直到指尖都因疼痛而發顫,抖亂了下手的力道,飽受折磨的部位已經看不見原本的膚肉,被不夠鋒利的玻璃碎片攪得血肉模糊,糜爛恐怖。
&ldo;我的天!你、你、你不要這樣子嚇我!&rdo;場面太驚悚,尼古拉忘記自己的肩傷,想阻止對方,又不敢靠近過去,慌慌張張拉開喉嚨大叫:&ldo;來人!快點……快點來人!我需要醫生!&rdo;
想必有不少侍衛守在門外,援手來得很快,但是踏進房間的每一個人都有或長或短的錯愕呆滯時間。
兩個狼狽的殿下,兩個都是血淋淋的。地板上點點灑著血跡,以及一柄黃金匕首、一把火鉗、一塊玻璃碎片,還有一隻常出現在尼古拉王子手臂上的銀環。要還原理解整個事件順序,不容易在片刻間辦到。
醫生來得較晚,在尼古拉的指示下,匆匆趕到外觀上最嚴重的安傑路希身邊,進行緊急處置。
一下子圍上來好多人,接觸到許多關切的視線,安傑路希終於放鬆精神,逐漸失去意識……
尼古拉移到了隔壁房間接受刀傷的治療,侍衛長走到他的身側。
&ldo;殿下,&ldo;他彎下腰,小聲說:&ldo;您是否停手比較好呢?綠翡翠殿下不像是會屈服的人,如果事情越鬧越大,您必須考慮被其他的殿下發現……&rdo;
&ldo;他們怎麼會發現?&rdo;王子殿下非常不高興地打斷他的話。&rdo;除非你洩漏訊息!&rdo;
侍衛長連忙垂下視線,不敢回應。尼古拉揪住他的衣領,扯到鼻子前面。
&ldo;你膽子很大,敢做出這種建議!我真該把你撤換掉,派到荒涼的不毛之地去等死!好好聽著,你和你的手下,你們都一樣,只要跟著我,就等於參與了全部。阿列維不能動我,他要懲罰也是懲罰你們,你不想被推出去頂罪,最好學得聰明一點、安靜一點,懂不懂?&rdo;
&ldo;……是。&rdo;
那張灰心失望的臉垂得更低,完全隱藏起來,他覺得自己已開始嚮往荒涼的不毛之地。
在療傷過程中,安傑路希一度醒來,帶著激動的情緒,吵著要下床、要離開。
醫生不得不使用安眠的藥物,讓他再度入睡。
不知道經歷多久的昏沉,他做了許多夢,奧達隆常出現在夢裡,嫌棄他的身體變醜了,丟下他轉身離開。他哭得很悽慘,醒來時眼角還帶著淚水,然後有不認識的人餵他吃東西,在他腫起的半邊臉頰塗上冰冰涼涼的藥膏,接著又莫名其妙昏睡過去。
表面上,安傑路希的傷口流了不少血,看了怵目驚心,其實沒有傷到要緊的部位,玻璃碎片割得也不深。醫生卻因為同情這位外國來的美麗殿下,故意把傷口包紮得很誇張,再報告給尼古拉王子,將傷勢說成三四倍嚴重,隨時會破裂惡化,威脅性命。
尼古拉看他總是意識不清地昏睡,不得不相信醫生的告誡,好幾天不加騷擾,等著他康復。
然而,耐性是一個和尼古拉完全處不來的字眼。
當奧達隆又在夢裡不知道第幾次展現其冷淡絕情,安傑路希難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