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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衍倒是對靈石沒什麼概念，瞧她一副財迷樣子，兩隻眼睛都笑得眯起來，活像個聞見魚腥的貓兒。
他譏誚地勾勾唇，拍了拍衣擺便起身往前。
&ldo;我要去下一處了，跟緊點，丟了可別指望我回頭找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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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秘境極大，光是這座南面的山，兩人走到天黑都沒翻完一半。
入夜後星子微明，空際黑如潑墨，山林樹木的影子交疊拉長，被風吹得晃動搖曳，活像夜裡張牙舞爪的怪物。
兩人尋了一處山洞歇腳，在山洞周圍砍了不少枯枝抱回來堆疊，靈衍掌心微微發力，唰地點燃一簇赤色火焰擲向枯枝堆，枯枝幹燥易燃，不一會兒功夫就燒得旺盛，火星子噼噼啪啪地濺動。
靈衍閉目調息打坐，風捲起他半披在身後的髮絲，半扎的髮髻上束著羊脂白玉冠，鼻樑和眉間都投映著火堆搖曳明滅的光亮。
他還未完全長開，面容帶著幾分青澀的朝氣，基於少年人之下的稚氣未脫，但已經俊得不像話。
容予微雙手托腮，一眨不眨地看他的臉，兩頰都被火堆照得熱燙燙。
&ldo;你不好好運功調息，看著我作甚？&rdo;
冷不丁的聲音幽幽響起。
容予微睜大眼，他閉著眼睛居然也能發現自己在看他。
到底是個知事不多的小姑娘，容予微臉一紅嘟囔道：&ldo;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rdo;
她梳著兩把對稱的髻子，一半的髮絲披在肩頭，臉是標準的鵝蛋形，兩彎柳葉眉之下，圓而亮的荔枝眼倒映著彤彤火光。
靈衍抬眼瞥她，哼聲著又懶洋洋閉上：&ldo;我腦門上也長了眼睛，你信不信？&rdo;
&ldo;這樣嗎……唔，那我可得認真瞧瞧，是不是真長了眼睛。&rdo;容予微樂呵呵地挪動位置，湊到他邊上，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
靈衍側頭避過，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覆在眼瞼上的睫羽半垂。
&ldo;別蹬鼻子上臉順杆子上爬，除了我娘沒人能摸我的頭。&rdo;
少年冷哼一聲，鬆開她的手腕往旁挪遠了一寸。
容予微扁扁嘴，託著稚嫩的臉蛋：&ldo;可是以後你要娶媳婦兒的呀，難道媳婦兒也摸不得你的腦袋？&rdo;
媳婦兒……那是什麼玩意兒。
靈衍忍不住嗤笑一聲：&ldo;我才不娶媳婦兒，我要一輩子陪著我孃的。&rdo;
&ldo;那怎麼能行呢！&rdo;容予微旋即就急聲道，&ldo;男孩子長大都要娶媳婦兒的呀，就像……姜姨姨是靈伯伯的媳婦兒，我娘是我爹的媳婦兒，你要是不娶媳婦兒，以後會很可憐的！&rdo;
少女的聲音細細柔柔，又帶著一股怨怪的嬌憨。
靈衍覺得她多半是腦子有問題，居然說自己可憐，臉色陡然就帶了幾分不悅。
&ldo;哼，你少多管閒事了，我娶不娶媳婦兒和你有什麼關係。&rdo;
容予微脆生生道：&ldo;好歹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呀，我總不能看你一個人孤獨終老吧。&rdo;
望著他冷得掉冰碴子的臉，容予微又嘆氣：&ldo;衍哥哥，你總是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很容易打光棍的。&rdo;
眼珠子眨巴半晌，她說道：&ldo;這樣吧，我不嫌棄你冷冰冰的，以後我給你當媳婦兒，不讓你孤獨終老，怎麼樣？&rdo;
少女圓潤潤的眼睛裡星河燦爛，定定地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