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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下邊望見了那人喜服的下幅,也是彩繡夔龍海水紋。
那人用玉如意掀開她的喜帕時,她猛然跌入那雙眸子裡,那眸子含笑,似乎含著杏花溼雨的盛春,在那搖曳明晃的燭光下,層層翻著柔波漣漪。
而那人,分明就是眼前這個穿朝服的男人,她的大伯子淵沈。
“四弟待你——”淵沈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低頭看她,“還好嗎?”
未挽點點頭,別過頭盯著青石臺上蜿蜒的螞蟻。
“你的額頭上是怎麼了?”
未挽一驚,下意識地撫上額頭,濃密的烏髮依舊嚴嚴得蓋在她的血口子上。不由心底納悶。
“在老祖宗房裡的時候,你頭一偏,我就注意到了。”
“三爺對什麼事都這般上心不成。”未挽咬著唇,雙手背在身後握成拳。
淵沈被她嗆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愣了片刻,才微微笑了:“我不過是關心弟妹。”
未挽心裡咯噔一跳,勾唇似在嘲笑自己:“多謝三爺照拂。”說罷,望向淵沈。
春風吹過,卷落了枝頭海棠,揚揚灑灑地拂了淵沈一身。但見他一雙眸子烏沉沉似一汪墨潭,裡面飛閃過一絲情緒,卻好像什麼也沒有。
“四弟常年倒在榻上,性格有些古怪,連我這個三哥都和他說不上話,若是他有什麼不好,你也要多忍耐體解一些。”
“三爺說的,妾身都明白。”說著,已向西邊院子裡去了。
“只是,苦了你了。”淵沈喃喃道,未挽顯然是聽見了,腳步略頓了頓,終究是走遠了。
“三爺——”淵沈不知在原地痴痴地站了多久,直到身後有丫頭輕聲喚他,他才緩過神來。
那丫頭盈盈立在他身畔,順著他的目光向西邊望,口中幽幽道:“那便是二太太買來沖喜的四少奶奶麼?爺替四爺行成婚禮,喜帕裡的,便是這個女子?怨不得……”
“休要渾說。”淵沈目光一凜,呵斥道:“蟬落,愈發不懂規矩了。”
蟬落立刻閉上嘴。
“還是馮尊師說得好,‘月下風前,逍遙自在,興則高歌困則眠。’”淵沈朗聲道,已然淺淺笑了。
第 005 章 相見歡(下)
淵沈甫一邁進院門,便聽見正屋遊廊下有丫頭喚他。
“三爺,老爺等在東院書房裡,叫您快些過去。”
淵沈“唔”地應了一聲,又換下了朝服,正才提腳走向東院書房。
伯庸正伏案寫摺子,見淵沈進來,忙招手讓他過來。
“我聽說,你在獵場上得了頭彩?”伯庸不抬頭,只注視著摺子,但目光分明是虛的。
“是,皇上得了皇子,心裡高興。”
“可曾賞了你?”伯庸仍舊寫著,只那聲音微微有些寒瑟。淵沈一聽,心下暗叫不好,也只得接下去。
“賞了,一匹御馬。”
“一匹御馬?”伯庸這才抬眸看他,一雙眸子似無風無波,嗤笑:“那你可不就出盡了風頭?”
“景王也……”話音未落,伯庸便將手中的毫筆狠狠貫擲過來,香墨登時疏疏散散的染了一聲。淵沈本穿了一件淺雲色家常衫子,那墨一潑,竟似一幅冷月寒梅圖。
“孽障!人人都讓著皇上,為討皇上高興,你倒好,給皇上了個大難堪。”伯庸已站起來,雖是盛怒,聲音卻壓抑得低沉厚重。
“孩兒知錯。”淵沈膝頭一曲,身子已直直跪下去,“在獵場時,鋒芒過露。”
伯庸的怒氣稍稍沖淡,踱到他身畔,道:“你平日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