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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得比我好多了,我今天說的都是什麼東西。」
張若琳擺擺手:「不了不了,我不想剛痊癒又過敏。」
大夥又笑成一團。
張若琳特別喜歡辯論隊的一點就是,氣氛永遠很正,大家朝著一個目標努力,沒有多少輩份和年級之分,靠能力說話,誰做得好就向誰學習,或許會羨慕,但不會妒忌。
討論辯題意見分歧、劍拔弩張的時候太多,情緒激動的時候也會帶入到人,但很快情緒過去,觀點的碰撞加深人與人之間的瞭解,感情似乎還更好了。
所以張若琳聊天說話也更加隨性,沒有多少包袱,也不用三思而後言。
她真的很喜歡辯論隊。
法學院已完全進入複習周,張若琳徹底沒課了。於是她白天泡圖書館,晚上去給正賽隊做對辯訓練,真正是忙得腳不著地,老師還給她派了個活兒,做決賽主席。
沒打辯論之前,聽到辯論主席,會以為是評審老師,主評委,但其實相去甚遠,八竿子打不著。
所謂主席,相當於辯論主持人,負責講賽制、念規則、介紹辯手、走流程的,雖然大多都有稿子,但重大賽事的主席還要注意肢體語言的應用和表情管理,誰都能做,但做得好也不是一件易事。
往年其它學校做主席校時,決賽主席大多請學校裡播音主持專業的人來做,形象靚麗語言專業。
張若琳有點打退堂鼓,她既稱不上形象靚麗,普通話也不算標準。
帶隊老師說:「我們的目的是原汁原味,全是咱辯論自己人來幹這事兒,你要是不好做,也不強求。」
她忽然想起某個英俊的面孔。
想起他把她摟在懷裡,詳細地表述他對她的建議:真正工作起來,沒人喜歡跟你打辯論,就算是做律師,大部分的工作也在法庭之外……你可以把愛好延伸比如學一學演講……如何開啟場面,如何調動情緒,如何培養氣場……和辯論相互促進……
現在回想起來,他說這些的時候,專注而認真,整個眉目都是溫柔的。溫柔,這個詞和陳逸似乎完全不沾邊,可記憶就是如此真切。
她甩甩腦袋,又重重點頭說:「我能做。」
老師拍拍她的肩,「不錯!看來我帶你去食堂脫敏真的太對了!」
張若琳:「……」不說這個是不是就沒別的話題聊了?
她看了一晚上辯論賽,只不過重點從選手換到了主席,正對著鏡子練習肢體動作,手機響了。
自從和陳逸分開後,她的鈴聲沒有響過,很少有人會給她打電話。
螢幕上閃爍著「未知電話」四個字。
沒有所在地,也沒有號碼。
神秘兮兮的,是詐騙電話吧?她結束通話,電話又執著地響起,她琢磨琢磨,不會是什麼電視節目中獎了吧?大不了和騙子練練口才,於是接起。
對面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接,遲遲沒有說話。
張若琳耐心道:「您好,哪位?是打錯了嗎……那我掛了?」
「若琳,別掛……」
張若琳要掐斷電話的手一頓。
這個聲音,即便兩年沒有聽到,再聽也不過一個稱呼,她卻能清晰地分辨聲音的歸屬。
濃濃的鄉音,久違的音色,一瞬間讓她彷彿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她離開巫市那天早晨,外婆帶著她去看守所與他告別,那一天也是他在看守所的最後一天,即將被送往監獄。
離開時,他就是這般語氣:悲哀,悵惘,央求。
若琳……
若琳……
聽外婆的話,好好長大。
他們的車和監獄的車在看守所門前分道揚鑣。
張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