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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沿著聲音走出山洞後,沒過多久他就在雪地裡看到一個抱膝坐在地上的身影,而哭聲正是黑影發出來的。
他出來時忘了帶照明的石頭,還好夜晚雪色的光芒能讓他勉強看清東西,走近以後,那個黑影聽到動靜緩緩抬起頭來,一張熟悉的臉讓他忍不住驚撥出聲:“阿春?!”
這是一名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長得憨厚老實,相貌周正,身上是他熟悉的褐色短打,但衣裳已經有些破舊,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時這身衣裳還是全新的,那時候阿春笑著告訴他,等他下次回來也給他做身新衣。
阿春是個獵人,從小父母雙亡,由姐姐拉扯長大,後來姐姐也不慎落井死了,他就一直跟著村裡的獵戶打獵為生。
或許是兩人身世相仿,阿春對同樣無父無母的常辛很是照顧,平日裡偶爾會給他送些獵物,他捉野雞野兔的方法也是跟阿春學的。
江鶴說常家村已經被雪埋了,村民估計也都凶多吉少,可眼下阿春怎麼在這裡?
常辛覺得疑惑,但他並沒有多問,只是激動道:“阿春,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村裡其他人呢?他們在哪?我好久沒回來了,有些想念大家,你能帶我去見見他們嗎?”
阿春沒有動,只是仰頭看著他笑,笑容有些悲傷,“阿辛,這兩年我存了些銀子,埋在村頭的柳樹下面,天亮以後你去挖出來,然後帶著銀子離開這裡吧。”
“為什麼?”常辛也笑,“我好不容易才回來,我想在村裡待一段日子,和你,和大家一起,我不想馬上離開,你既存了銀子,明天我就去買些好酒好菜,你可不許心疼。”
“阿辛,沒有大家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也已經不是人了,你從小就和旁人不一樣,能看到大家都看不到的東西,我現在這副模樣,你是分得清的,對嗎?”
“分得清什麼?”常辛依然在笑,“你明明好端端的在這裡,瞎說些什麼呢?我不過就是走得久了些,你就說些胡話嚇唬我。”
阿春沒有接話,只是緩緩埋下頭去,良久後,他悲傷道:“對不起阿辛,我沒法帶你去做新衣了,你拿著銀子自己去——”“夠了!”
常辛突然情緒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
阿春愣愣抬頭看他,他卻已經很快恢復平靜,只消失的笑容和緊握的雙拳暴露了他的內心。那張符紙被揉捏成團,正一點點失去效用,寒風凜冽,涼意逐漸透骨,他靜靜望著阿春,眼眶逐漸泛紅。
“我不要新衣裳,我也不要你的銀子,我只想要你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春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聲音飄渺如風,身影也一點點原地消散,“這是我造的孽,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你們還是離開吧,阿辛,算我最後一次求你……”
一陣寒風颳過,常辛狠狠打了個冷顫,他如夢初醒般站在原地,有些迷茫,面前是空蕩的雪地,阿春的出現彷彿只是一場夢境,可他心裡很清楚,這不是夢。
常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這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身下的土床彷彿變成了火爐,將他烤得頭暈腦脹,口乾舌燥。迷迷糊糊間有人把手貼在他額頭上,伴隨著一道驚呼聲,“師父不得了了,他快燒熟了!”
江鶴似乎有些苦惱,“怪我疏忽,忘了他身子骨比較弱,容易生病……燒成這樣,這可如何是好?”又聽一道女聲淡淡道:“寒邪入體,他昨晚怕是遇見了什麼東西。”
一隻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應該是江鶴,因為他聽見江鶴的聲音突然近了許多,“確實……真奇怪,住得這麼近,我怎麼什麼都沒察覺到?隱姑娘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蘭隱頓了頓,“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後面眾人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