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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室內燈光下,慕與瀟的頭髮順從地呈現出一種單調的、富有光澤感的黑色。
隱隱發散著理髮店裡專屬的濃郁香氛味道。
還算好聞,但她不喜歡。
只是迫於理髮師的交代,晚上沒有把頭髮再洗一遍。
韋安如睡醒不久,只能玩無腦又好打發時間的小遊戲,腦子沒完全更新過來。
看到慕與瀟的頭髮,才意識到那頭橙發一去不復返,好在她還打卡留影過。
現在回想,昨晚要跟她們拍合影的柳墨也耐人尋味。
昨晚不小心遇到她們舅媽,兩個人都在極力掩飾,一個負責編瞎話,一個負責埋頭捂臉。
怎麼不算有默契呢。
飯吃完後,柳墨還願意挽著慕與瀟拍合照。
說她對慕與瀟全無感情,只剩下親戚之間的避嫌和躲離,又似乎不恰當。
但慕與瀟本人抗拒面對這件事。
“頭髮染回來真心好看,雖然陳夏的傑作新鮮,但還是黑色更養眼。對了,柳墨是不是還欠人家理髮店老闆一幅字啊?”
慕與瀟反應了一聲,想起來,“嗯,她既然答應人家了,應該會送過去。”
韋安如把自己蓋的被子往上拉拉,挪出床邊讓她坐。
“想過沒有,人家本來可以不管這回事的,都是為了你,才欠老闆一個人情。”
她引導。
慕與瀟坐下,跟著想了想,其實有不同意見,但不想再說沒良心的話,於是點了點頭。
“到時候我會幫她送。”
她由頭髮想到躺下以後,柳墨把她喊出房間。
才進到主臥,柳墨就說:“再看一次,還是喜歡黑髮的瀟瀟,我更熟悉。”
“你聽了我的,選黑茶色是不是果然沒有錯?”
慕與瀟點頭,她明白,她說的熟悉是因為自己在跟她斷開聯絡之前,一直都是黑色頭髮。
她們極力從熟悉感中得到安全感。
慕與瀟把她丟在浴室的戒指還給她,“你又落下了。”
柳墨故意問:“有沒有可能,我只是想把它放在那呢?又不擔心誰把我戒指順走。”
慕與瀟平靜道:“也有可能。”
柳墨抬手:“你幫我戴上。”
慕與瀟正要幫她時,發現她輕輕笑了聲,把無名指翹得更高了些。
慕與瀟沒理會,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穩且固執地把戒指從中指推了進去。
現在她回想起自己那一刻的舉動,她是跟想戲弄她的柳墨較上勁了。
就要那麼不好玩地較真。
但意義是什麼呢?
她真能對柳墨免疫還是潔身自好?都沒有。她還是差點越過那條線,再一次敗落而回。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跟柳墨髮生親密以後,隔天睜眼時滿懷期待的忐忑。
還有柳墨含笑的目光,以及不當回事
的“安慰”。
韋安如看她走神,不大對勁的樣子,徹底退出了遊戲,翻坐起來。
慕與瀟理著本就不算不整齊的衣袖和衣襬。
她焦慮或者不安時,就會做這樣的事情,韋安如看過多次。
“睡衣理那麼平幹什麼,一躺下不又皺了。”
慕與瀟聽話地不動了。
這讓韋安如心頭升起一股愛憐,“出什麼事故了?”
慕與瀟眼神飄了下,沒立刻回她的話,她就猜到了:“估計沒有我能聽的。”
“你別說了。”
她也有點怕。
慕與瀟張開嘴又閉上,“說起來複雜。”
“你覺得柳墨對你是怎麼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