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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鏡片舉在面前,男人努力尋找著合適的角度,利用背後的大玻璃鏡子檢視後腦的傷勢。打綹的長髮裡裹著黑黏的血汙,如果想要看清傷勢,就必須把頭髮全部剃光。不幸中的萬幸,這裡曾經是一座關押過犯人的監獄,剃頭工具應該不難找到。
猛灌了一大口清涼的自來水,男人摩挲著青黑色的頭皮,感受著掌心裡傳來的怪異觸感,安靜地坐在窗邊努力回憶著,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淅淅瀝瀝的小雨依舊下個不停,道路兩旁落滿被疾風驟雨折斷的枝葉,一隻烏鴉從空中無聲掠過,在它腳下,三個年紀約莫十歲出頭的孩子,穿著顏色相同的雨衣,走在通往登州第一監獄的公路上。
雨水將路面上的血汙一點點沖刷乾淨,留下了一塊塊的殘肢和碎肉,泛著瘮人的慘白顏色。落在屋脊下面的烏鴉,黑黝黝的眼珠直打轉,不時側頭打量坐在對面建築物裡的男人。
‘監獄裡鬧成這個鬼樣子,怎麼還沒有執法人員出現?我是不是應該先去報個警呢?’記憶彷彿被一棒子轟出了腦袋,哪怕男人已經有些頭痛欲裂的感覺,卻依舊沒能找回一絲一毫的片段,‘如果執法人員審問我,該怎麼解釋,監獄裡的犯人和獄警都去哪了呢?’潛意識裡,始終有個聲音不斷催促男人,讓他趕快報警,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可男人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報警電話撥通了,但卻一直沒有工作人員接聽,鈴音枯燥單調地重複著,直到最後因為沒有接通,通話連線自動中斷。‘難不成,真的鬧鬼了?報警電話也能沒有人接?’出乎預料的意外,令男人難以置信,他不甘心地抓起座機電話的電話線,循著電話線一路來到弱電裝置間。
裝置間的鐵門虛掩著,微弱的燈光從門縫透出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緊靠鐵門躺著,透過身上衣服猜測,好像是負責裝置養護的維修師傅。為什麼說是好像,因為當男人走到屍體旁邊以後,才發現尚算完整的右手裡,竟然抓著一柄血跡斑斑的消防斧,怎麼看也不像是用來檢修裝置的工具。
想要開門,就必須先把屍體挪開,男人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用擦乾淨握柄的消防斧,將屍體一塊塊地從門前鉤開。
原本雙眼緊閉的屍體頭顱,在屍身被挪動時,不經意地搖晃一下,突然朝著男人的左小臂張嘴咬去,這一下偷襲來得毫無徵兆,一口就將男人的衣袖牢牢咬住,似乎因為和男人正在角力,嗓子裡也發出一陣陣類似惡犬般的低吼。
萬幸,男人因為外面下著雨而多穿了一件外套,再加上屍體的大半部分被破壞得很嚴重,撲咬動作扭曲變形的厲害,才能讓男人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過屍體頭顱的致命一擊。
“屮!”男人用力抽拽胳膊,躲避著屍體頭顱的撕咬,另一隻手猛揮消防斧朝屍體劈砍,直到脖頸被砍斷,屍體頭顱依舊緊咬著男人的衣袖,掛在半空。
“鬧鬼了嗎?這他娘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很顯然,男人已經被眼前的詭異景象,嚇到失去理智,他仍舊不依不饒地狠命踢踹著近乎腐爛的殘屍,表情也因為恐懼和憤怒而變得極度猙獰。
在飢餓和疲憊的雙重打擊下,剛剛經歷過高強度運動的男人,大腦出現了缺氧反應,毫無徵兆地跌倒在殘肢爛肉裡,緊接著兩眼一翻,再度暈厥過去。
烏鴉撲閃著翅膀穿過幽暗的走廊,落在男人背上,機靈異常的雙眼四下張望,忽然,它像聽到了什麼在靠近這裡,忙又一展翅隱遁進昏暗的角落裡。
“船哥,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害怕。”
“有啥好怕的,玲玲?昨天晚上的槍聲那麼大,監獄裡的人就算沒死光,估計也會被嚇到逃出去。咱們這叫趁虛而入,我說得沒錯吧,船哥?”
“實在不行,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