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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數極低的鎢絲燈泡,散發著堪比燭火一樣的微光,腐壞的黴味填滿了逼仄的昏暗房間,鏽跡斑駁的鐵窗圍欄上掛著水滴,有氣無力地折射著忽明忽暗的燈光。
沾著雨水的鞋底,每次落下,都會在積滿塵土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串輪廓清晰的腳印,狹長的走廊彷彿沒有盡頭,只有感應燈亮起的一瞬間,才能看清一頂類似軍帽一樣的帽簷,在燈光下,朝著走廊深處的黑暗緩慢移動。
警用短棍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沿途的鐵門,門後,或是響起沉悶的哀求,亦或是從長久的沉寂中,傳來一聲悠長的喘息。
帽簷下的男人有些意興闌珊,似乎已經厭倦了,這樣毫無新意地巡邏。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走廊最深處的某個角落,臉上也旋即掛上一抹充滿期待的淺笑。
‘希望這個新來的倒黴蛋,今天能給我找點樂子。’
在震耳欲聾的敲擊聲中,男人尚未睜開雙眼,鼻腔很快就被腐壞的黴味填滿,嗆得他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緊接著,後腦便在震盪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嘿,新來的,你總算醒過來了。”帽簷下的男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眼神裡透著不加掩飾的興奮,“如果你明天還醒不過來,鎮長可就要把你丟進籠子裡,餵狗了,哈哈哈……”
僅僅是睜開雙眼,便似要耗盡全身的氣力,男人茫然地轉動眼球,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頭頂不斷響起有些沉悶的聒噪,多半因為房間的封閉效果很強,一時之間,男人也無從分辨,發出噪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足足過去了半個多鐘頭,男人才將自己的思考能力,從混亂茫然中掙脫出來。
狹長的房間裡,靠牆一側是一條將近十米長的大通鋪,靠近大通鋪最裡面的位置,立著一堵不足半米高的水泥牆,隱隱有股子尿騷味從牆後面徐徐飄來。
五六條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破舊被子,隨意散落在積滿塵土的大通鋪上,幾隻老鼠穿梭在破舊被子的縫隙間,不時還會駐足停下,揚起尖尖的嘴巴嗅聞著什麼。
哐啷一聲,塵土從頭頂上飄落下來,男人勉力半仰起頭,隱隱看到一隻枯瘦的髒手一閃而過,只留下一個髒兮兮的不鏽鋼小盒,孤零零地擺放在嵌入門板的置物臺上,散發著若隱若現的水汽。
男人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除了頭痛欲裂以外,身上再也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他努力回想著昏迷前發生過的事情,可他卻發現自己大腦裡竟然是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人在餓極的情況下,嗅覺似乎會變得格外敏銳,男人顧不得腦後的傷勢,強撐著站起身,摸索到鐵門旁邊,一把抓起小不鏽鋼盆,大口大口地將裡面黏黏糊糊,說不清道不明的粥狀物灌進嘴裡,只是量實在太少,才不過口而已,男人手裡的鋼盆就見了底。
“喂,能不能再給我多盛一些?這點東西怎麼能吃得飽啊!”
男人沒有料到,自己會被自己的聲音嚇到,手上的小盒一個沒拿穩,噹啷一聲,摔在門外的地面上。隨後,更令男人難以理解的事情發生了,幽靜昏暗的走廊裡,忽然變得十分嘈雜,不斷有人高聲尖叫,悽慘的哀嚎聲,聽得男人渾身汗毛全都站了起來。
“別打我,求求你,別打我,我再也不敢逃跑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偷,真的不是我偷的……”
“啊~啊~啊~”
無法判斷過去了多長時間,或許只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小時,狹長的走廊再一次陷落在死寂的泥潭中,只能偶爾聽到幾聲乾啞的輕咳。
“他們是不會讓你吃飽的,除非,你心甘情願地成為鎮長的奴隸,或許,你還有可能走出這座牢房。”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從隔壁響起。
“他們是誰?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