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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聞聲看向這名空姐，笑了，直不起腰的那種：「謝謝你的關心，貴公司的頭等艙的服務確實不錯。」

「不過怎麼會呢？」她捂著嘴笑，「死的只有你們而已。」

她說：「我們不一樣，我會活著，而你們……會死。」

「一個不剩，屍骨無存。」

她說著走到窗邊，選了個最佳視角的位置，看失控的飛機正朝遠處的高峰飛去。

她可以預見，不久之後，這架滿載的飛機將會撞碎在那白雪皚皚的山峰上，火光將會照亮那寂寞的白雪，然後慢慢歸於沉寂，而搜救人員也許會在好幾天後才能抵達。

貴婦人幻想著穿著制服的人們哀切的模樣，興奮得渾身顫抖。

「沒有誰能救你們，哦，這可真是遺憾，這種美景只有我一個人能欣賞到，真遺憾吶」

「遺憾什麼？」

一道聲音忽然從她背後傳來。

貴婦人頓了頓，轉過身去。

「遺憾什麼？」上完洗手間回來的蘇恬疑惑地問。

她戴了面具，飛機上的人並不認識她，但恐慌的人群還是七嘴八舌地回答了她的疑問。

「那個女人是個瘋子，她用道具破壞了飛機效能，要讓大家去死！」

蘇恬：「……」

難怪她覺得飛機顛得厲害。

而且如果不是她力氣大，差點被封在洗手間出不來了……

「是你做的嗎？」蘇恬用腳尖點了點地板上的冰霜，問貴婦人。

貴婦人偏頭看她，淺笑嫣然：「是啊。」

蘇恬心裡算計著這架九成九新的飛機因此會受到的損傷，不由道：「太過分了。」

貴婦人：「……」

「請諒解，我這人就是過分了些。」貴婦人這話說得極不誠意。

蘇恬點頭：「是挺過分。」

說著，忽然拿出她的打狗棍，「砰」的一聲敲打在貴婦人身上的保護罩上，咔嚓——能夠承受得住飛機摔機帶來的巨大衝擊的保護罩裂了。

見狀，蘇恬把打狗棍收起來，道：「隔著罩子跟人講話，過分。」

貴婦人沒反應過來，保護罩卻不等她反應，咔嚓咔嚓碎了。

靜默。

幾秒之後，機組人員猛地一震，上前幾下制住貴婦人，將她重重壓倒在地，不許她動彈。

貴婦人也沒法動彈，她因為震驚而僵止了！等她的臉被地板上的冰霜一激，這才終於清醒過來。

此時此刻，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也不是別的什麼，而是……恐懼。

一直以閒散姿態談笑風生的她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她不顧自身的狼狽，驚恐提醒：「快、快想點辦法，飛機要墜毀了！」

這是她目前唯一關心的事！

幾秒鐘之前，她身罩保護罩，悠然自得，只想快一點看到飛機墜毀，但現在，沒了保護罩的她變得和飛機上的普通乘客沒什麼區別了，她人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她不想死！

她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

她怎麼可能會死？！

——高高在上的她在面對死亡也並不多麼淡定，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俗之輩罷了。

「快想辦法，要墜機了！」她喊道。

乘客們在看見貴婦人被制服本來有些激動，現在聽到貴婦人的叫喊腦海里便只有「墜機」這個詞了。

是啊，他們要死了，都要死。

「嗚嗚……」

有人哽噎起來。

「你沒有辦法解除這些冰霜嗎？」一名空姐揪著貴婦人的領口幾乎有些崩潰地問，「這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