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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宇蕭回頭,望著深深的,不可見的醫院走廊:月華姐,希望你能安撫住他。哪怕只是一天都好。
否則……
胡宇蕭長長地嘆口氣。
病房裡,眉目之間盡是陰鷙之色的杜斐,正在努力地控制著面部表情放柔,去安慰趙月華:“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她是想對付我,所以就對我身邊的每個人下手。”
但趙月華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只是專心地想著康小紜,默默地,微微低下頭。
一直盤成髮髻用髮簪固定好的頭髮,此刻因為睡覺被解開了。
一頭柔軟而微卷的黑髮凌亂散落肩頭,垂下來的部分,也擋住了她半張臉。
從杜斐的角度看去,彷彿有一層黑綢般的柔雲,半遮半掩地,將她白淨如月的臉,媚若桃花的眼,紅潤如櫻的唇,嬌嬌貴貴地拱著,捧著,彷彿刻意炫耀般地展示於他面前。
脂粉全無的臉上,淡淡的血色近乎淺淺的紫。那是一種柔媚得讓人只能聯想到春天的色彩——又嬌媚,又清淨,還帶著幾分天真無辜,彷彿在引誘著他伸出指尖去,輕撫她的面頰,去試一試那樣淡的血色,溫度是否也如春天般宜人。
夜色中,燈光下。看著眼前坐在床上的人,杜斐徹徹底底失了神——
他只覺得,眼前微垂著頭的趙月華,此刻彷彿就是朵苞蕾豐滿,花期已至的白牡丹,正羞怯地、顫巍巍地、帶著幾分含情脈脈,欲言又止的姿態,在一片如紗如煙的薄霧背後,對著他微微舒展花瓣,展示著初綻之姿——瓣如溫玉,露如珠晶,蕊如鵝黃若隱若現。
這樣的姿態,誘惑著他上前,兇狠地撕開那片迷霧,專制地將她困於懷中,細細嗅吻每片花瓣,貪婪啜取每滴花露,慢慢品嚐每寸花蕊。
杜斐從沒像現在這樣清楚地意識到,他對眼前這個女人,這個認識了才幾天的女人,居然有著這麼瘋狂、這麼扭曲、這麼陰暗這麼可恥的……
渴望。
他渴望她眼裡只看著自己,他渴望能慢慢地用他最溫柔的指尖,撫觸她敏,看著她在自己懷抱中,顫抖,凌亂,哭泣,登上最幸福的天堂,也墜落最虛空的深淵……最終,她只能丟失她如女王王冠般的驕傲,永遠只留在他身邊……
一股深沉的渴望,從他的丹田升起,迅速而猛烈地衝上了他的咽喉,灼燒出一片渴痛,他無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
然後一陣冷風拂過,他突然驚醒,突然感覺到無法自抑的羞恥——剛剛的他,居然只是因為她散了頭髮,就湧動得像頭野獸!
略慌亂地,杜斐低頭偏開視線,將目光從她身上強行拉開。
他扯松微緊的領結,無聲深吸氣,再無聲慢慢送出鼻尖,試圖藉此調整已經亂如戰鼓的心跳。
不能急,真的不能急。才幾天而已……起碼不該是今天……你得,你得慢慢來。
——杜斐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
接著杜斐抬頭,扶下眼鏡,壓低聲音微啞著聲音輕問:“她跟你……說了些什麼?”還好,他的聲線天生微低,這一點點的微啞,聽起來並不明顯。
專心想著康小紜那張臉的趙月華,彷彿如夢初醒般抬頭:“沒什麼。”
說完,她伸直雙腿,隨手攏了下頭髮,這才意識到頭髮散著。她略尷尬地衝杜斐一笑,接著左右看看,伸手抓過電話線,隨便綁個馬尾,看向房間裡的掛鐘,這才意識到已經深夜了:
“杜總,謝謝您來看我。不過這麼晚了,耽誤您休息就不好了。要不……我幫您叫臺車吧?”
自己這麼說了,他應該明白啥意思了吧?
“沒關係。”杜斐微笑,偏頭:“我們杜家人嘛,晚點睡很正常。”
趙月華無語:你們杜家人能熬夜關我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