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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瞧著這一家子,嘲諷的略過,冷笑連連。
最後目光落在舒明月身上,她勾唇冷笑,“今日爹孃能賣了我舒婉,待明日需要銀錢時又該賣誰?”
舒明月驚駭,扭頭看向爹孃,舒桂山雖喜歡龍鳳胎,然而女兒終究無法與兒子相比,他抿唇道,“舒婉,你既然與家裡再沒關係,何必要出言挑撥?”
舒婉嗤笑不置一詞,苗鳳嬌卻摟緊舒明月道,“娘不會,你且放心。”
可此時的舒明月如同驚弓之鳥,眼前只閃著大姐嘲諷的目光,她不禁懷疑,爹孃真的不會賣她嗎?
她下意識摟緊了自己的娘,這是親孃,親孃肯定不會捨得賣她的,大姐就是嫉恨爹孃,才會這樣嚇唬她。
“唉,好孩子,跟娘回家。”寧氏瞧著舒家眾人,一把握住舒婉的手,神色溫和道,“走吧。”
舒婉點頭,頭也不回的跟著寧氏便走。
舒婉本就沒什麼家當,唯一的一身換洗衣物還被驢子帶著一併都丟了,當真是兩袖清風。
眾人瞧著人走了,紛紛搖頭,有些遺憾舒婉的好相貌,有些嘲諷舒桂山。
賣兒鬻女者雖然多,但每次發生時都會有所談論。
眾人以為舒桂山即便賣兒女,也是先賣舒明月,舒婉到底是髮妻所生,而髮妻紀氏一家當初對舒桂山還有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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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死,女兒卻被賣,當真是恩將仇報。
如果謝家是普通讀書人家也罷了,那謝二郎是出了名的黴運纏身,若大師批命不假,恐怕用不了幾年便要守寡,那時日子才叫苦楚。
歸根結底一句話:心狠。
對舒桂山的人品大大的打了一個問號。
徐寧村的村長深深的瞧著舒桂山,臨走時問他,“他日下到地下,你是否有臉面對紀家眾人?”
拋下這話,村長便與村裡老人走了。
徐寧村人大部分都是當年逃荒過去安家落戶之人,不想安穩日子過了沒二十年又一次踏上逃荒之路,逃荒的苦村裡人很多人都經受過,昔年種種,也都歷歷在目,怎能不寒心。
知道當年舊事之人也不在少數。
這也是舒桂山被人詬病的原因。
舒桂山被村長問了這一句,站在原地好半天沒能動彈。春風一吹,非但沒能讓他覺得舒服,反而讓他渾身都燥熱起來。
羞的,臊的。
村長的話也如當頭棒喝,讓他清醒過來。
後悔嗎?
後悔了。
可後悔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舒桂山遙遙看著舒婉與寧氏相互攙扶到了隊伍最後面,心緒更加複雜。
悔恨不長久,更多的是鬆了口氣,舒婉那張酷似紀家人的臉也終於不在他眼前晃了。
做都做了,何必後悔。
當年又不是他求著讓紀家人幫扶的,過了這許多年,人也死了許多年,竟還能讓他抬不起頭來。
風緩緩吹過,胸腔裡的愧疚也一吹而散。
舒婉似有所覺,回頭瞥了眼原來的位置,只瞧見舒桂山木著的一張臉。
她臉上帶著嘲諷帶著冷意,唯獨沒有一絲的留戀。
寧氏以為她難過,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不怕。”
舒婉笑了笑,也沒問那金鐲子的問題,謝家既然能用一個金鐲子並三兩銀子將事情辦妥,那金鐲子留下她也沒有意見。給謝家總比給舒家要好。
一抬眼,就瞧見謝懷謙匆匆過來,見他們一併回來,便知事情辦妥。
謝懷謙面上掛著薄薄的紅暈,有些不敢盯著舒婉瞧,像極了一個剛開了竅的毛頭小子。
舒婉輕笑,謝懷謙面色紅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