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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
李京如從細碎刺眼的陽光中勉強睜開眼睛,發現何騂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眼神都要渙散了。
他伸手撥弄撥弄兩人間空氣。
何騂身體抖了下,然後含糊不清道:“京哥,你長得真漂亮,剛你那個睫毛跟染了天使聖光似的,要你是個女的……”他慢慢回過神,撓了撓頭髮,眼神躲閃,“我這高低得迷上個年。”
李京如拍了下他的頭:“我謝謝您嘞,毛頭小子。”
不同於他們平日裡在貧民窟旁見到的小破理髮店,市區理髮店的裝修風格跟國內完全沒什麼區別。
不過,差異在其他地方體現了出來:國內理髮店美女都在搞層次感洗剪吹,帥哥都在燙髮染黃毛,這裡顧客做的專案有一大半是軟化頭髮,另一半是拆發編髮。
兩人很快跟前臺溝通好專案,被各自的理髮師領走。
李京如的髮型師很外向,一開始聽他的挑了一些髮飾,逐漸聊熟了就興致勃勃給他科普:
“髒辮是一種資訊的載體,慢慢演變成文化符號。很久以前人們靠髒辮來辨別人的階級與財富等級……到某個時期,奴隸們透過不同的編髮路徑來傳遞逃亡路線與指示……到了現代,則成為人們表達自由、叛逆與個性的方式之一。”
李京如上學的時候就是個乖學生,眼神專注不時點頭已經是基本操守,髮型師看他這樣更來勁了,大張旗鼓講起非洲各國曆史——李京如很快就睡著了。
“好了。”髮型師拍了拍他的臉。
李京如眉毛動了動,然後緩慢地掀開眼皮子。要不是想起旁邊有人,他差點就伸了懶腰。主要是好久沒睡得這麼熟了。
他看向鏡子——然後閉上眼睛。
“去付錢吧。”髮型師語氣友好,拉他站起來。
李京如腿有點麻,像踩在雲裡一樣飄著移動到收銀臺前,“a145和a146一起付。”
他邊刷卡邊往回探,那邊何騂才搞了一半,坐著用手機玩遊戲。
李京如一個人自己出了理髮店,找到另一樓層的公共廁所,左拐右拐坐到馬桶蓋上,然後堅強不了了,眼淚射了出來。
那個理髮師在他睡著的時候,給他多編了八種顏色的假髮在頭上。
本來編就編吧,顏色好看就行。但熒光綠和土橙色就是不搭,加上玫紅和芥末黃……
“嗚嗚嗚嗚嗚嗚嗚……”男人絕望又空洞的哭聲響徹在廁所間。有沒有品味?
這讓他以後怎麼抬頭做人?
他掏出手機給關萬春打電話,半分鐘後才接通。關那邊很安靜,“喂?怎麼了?”
“啊~~~”
李京如像在外面受委屈的小孩找到媽媽一樣,不分青紅皂白一頓嚎。
關萬春的音量很低,然而語氣沉著令人安心:“怎麼了?京如,你冷靜一下,我在這裡,別怕!沒事的,怎麼了跟我說說,是蘭登去找你了嗎?”
李京如溼噠噠地說:“不是,我不是今天出來搞頭髮嘛,然後那個髮型師把我弄得好醜啊嗚嗚嗚…”
關:“………”
李京如難過了好一會,慢慢也沒什麼眼淚了,就拉了點衛生紙擦擦臉,然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