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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其實二人已打交道多次,對雙方的底細都一清二楚,但一直都沒說破,此時範永鬥卻忽然點破了這一層,讓許定國有點不適應。
“此一時,彼一時,我主攝政王剛帶著滿清鐵騎擊潰了李自成的大順軍,李闖有多厲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又收服了平西伯吳三桂的關寧軍,更是如虎添翼,問鼎天下那是遲早的事情,早一天歸順,就多一份晉身之資,趕完了,可沒這福分了。”
範永鬥商人出身,做什麼都以利益為主,他想著此時若是能拉攏許定國成功,首先就能省下一大筆買糧錢,都是一個陣營裡的階級兄弟了,還好意思要錢嗎?
而許定國也不是初入江湖的雛鳥了,他雖然知道範永鬥說的都是事實,也有些心思投奔,但更多的是想先做壁上觀,待價而沽,而且也捨不得這到手的銀子。
於是他打哈哈道:“範東主言之有理,可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只能徐徐圖之,還先麻煩東主替我表明心跡,佔個位置,也好日後相見啊。”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對了,還有一事,正好要麻煩許將軍。”
“東主請講。”
“我滿清大軍在天津時候遭到了一夥賊人的暗算,肅親王對此大為惱火,但無奈賊人跑的實在是快,已到了濟寧一帶,如果將其拿下,不僅可以作為將軍的投名狀,他們所攜帶的大量財貨也可用來養軍,一舉兩得啊。”
“哦?還有人敢撩滿清的虎鬚,那肯定不好對付吧...”
“一群殘兵敗將,鑽了空子而已...”
......
微山縣魯橋鎮隸屬於山東省兗州府的濟寧州,是一座因運河而生的大集鎮,往日,“船舶往來,商旅輻輳”,“日中貿市群物薄,紅氈碧碗堆如山,商人嗜利暮不散,酒樓歌館相喧闐”,今年因大順軍攻陷北京,漕運斷絕,少了許多生計,但依舊比其他地方要繁華熱鬧許多。
馮元彪帶領百姓正好行至於此,大小船隊不下數百,擁塞江面,綿延數里,魯橋鎮的商販已半年沒開張了,見到這麼多的船隻經過,爭先恐後地沿河叫賣,招攬生意,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太平年景。
吃喝拉撒都沒離開過船上的天津百姓早就憋壞了,紛紛躁動起來,嚷嚷著要停船休息,就連不少的官員小吏也想上岸去休沐一番,洗洗身上的風塵,但馮元彪謹記劉文耀的囑託,頂著眾人的不滿情緒,嚴禁船隻靠岸。
臨河最大的酒樓叫太白樓,一旁的涼棚內,坐著身穿常服的河南巡按陳潛夫,以及幾個隨從親隨,見馮元彪所成的船隻經過,趕忙起身,高聲道:“馮大人安好?玄倩在此等候多時了。”
馮元彪聞言,抬頭向河邊望去,正看到一名官員拱手執同輩禮相迎,二人之前見過,認的是河南巡按陳潛夫,於是停船回禮道:“原來是越大人,失敬失敬,不知等候在下所為何事?”
“馮大人攜百姓南歸的高義盡人皆知,眼下已即將進入南直隸,正需要人引薦,玄倩不才,願當引薦之人,且昔日一別,你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何不小酌一杯,敘敘舊。”
陳潛夫說的合情合理,馮元彪一尋思,自己帶著數萬百姓南歸,還沒和南直隸打過招呼,就這麼貿然前去,的確於禮不合,眼下就快到了南直隸的地界,應該已經安全了,而且百姓們在船上憋的難受,早就怨聲載道了。
於是他就順應民意,下令停船靠岸,官吏百姓無不歡聲雷動,爭先向岸邊駛去。
可他的命令卻遭到了原天津總兵曹友義的反對,在原毓宗和婁光先為禍天津,率先投降李自成的時候,曹友義也是堅決忠於大明的少數人之一,此時也帶著五百家丁,雖眾人一同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