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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野營(十)
等兩個幽靈在月色中消融之後,帕郎亞抽出一把三十多厘米長的短刀,用刀小心的挑開一塊草皮,一個直徑六七十厘米,深一米多的豎洞便出現在眼前,三個人看著這個修理得極為齊整的洞,真不知道在短時間內島國忍者是如何完成的。
妮可環顧下四周,說:“這島國人也太狡猾陰險了,如果我們適才與山口龍忍動手,那麼這個九鬼牧野,正可以從背後襲擊我們。”
西林格則點頭讚許的說:“一明一暗,好招數,值得學習。”
帕郎亞有些不屑的說:“沒什麼大不了的,獅子捕獵時常用的套路。” 說完擦了擦短刀。
比里爾仰面對月,嘴裡開始念動咒語,對於這種古老的希伯萊咒語,嶽維自然一句也聽不懂,真沒想到,象比里爾這樣滿腹學識的人,還醉心於這種東西。不過這也不奇怪,學識越是大的人,往往到最後都信神,因為他的知識可以解釋世人的疑問,卻無法解釋創世的疑難,從而認定,只有神才能解釋一切。偉大的牛頓,晚年相信神學,大抵也是如此。西藏的密宗人士,世界上的一些地方的巫師,總能弄出些現在科學解釋不了行為,當然你可以把它歸結為魔術騙人,卻無法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彷彿有人把北冰洋的海水,從頭頂傾瀉而下,嶽維感覺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浸泡,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不光是他,外圈的那六位也是同樣感覺,只有鄧恩與比里爾是例外。
一瞬間,明月仍在,天地卻似乎黑暗下來,周圍象被圍上了黑色的幔帳,又象起了層黑霧,讓你看得見,卻摸不著。嶽維只覺得四周和上下都佈滿了奇形怪狀的身影,雖然看不見,可你卻能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的存在,這一刻,嶽維真的相信這世上有鬼,他雖然不怕,可也讓自己的呼吸變輕,生怕干擾了周圍這些神秘者。難道是這比里爾真的請來了,傳說中的所羅門七十二柱魔,還是他在玩大變活人的把戲。
嶽維忽然想起比里爾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進這圈子裡的不管是人是鬼是獸,殺無赦!” 還好,周圍這些不速之客非人非鬼非獸,又可能沒進圈子,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比里爾遞給鄧恩一根銀針,鄧恩接過刺破左手中指,擠出幾滴鮮血滴盡金碗裡,然後退到一邊。比里爾先用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接著雙手捧著那顆先知之眼的鑽戒,慢慢的放進金碗裡,恭敬的姿勢如同手捧一件聖物。鄧恩嘴唇開始輕動,也不知是祈禱還是念咒。比里爾雙手伸到金碗上方,雙手中間似乎有面鏡子一類的東西,因為濾過他雙手的月光,明顯的變成一道光束,亮度也強了許多。
嶽維感覺黑暗中的東西也開始興奮起來,他收回眼睛的餘光,不能再看下去了,好奇會害死貓的,他轉頭面朝外,盡起自己的保鏢之責。
一開始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後來感覺時空彷彿凝固了,嶽維凝神運氣,讓自己保持清醒,防止有人潛入,壞了鄧恩的大事,自己可吃罪不起。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嶽維陡感渾身一鬆,渾身猛一激靈,眼前頓時明亮起來,雖然自己一直提著精神,可週圍的黑幕仍在不經意間消失,這比里爾還真有一套,難怪本農那幫僱傭兵對他如此尊敬。
再回頭時,鄧恩與比里爾已收拾停當,二人雖然都喜怒不形於色,可嶽維讓覺察出他們臉上的一絲喜氣,這也讓嶽維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
比里爾把嶽維的表情看在眼裡,走過來輕輕與他擁抱一下,以示謝意。鄧恩也過來握了下他的手,然後一行人往回走,嶽維抬頭,發現已是月過中天。
走不多久,妮可三人加入進來,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相互點下頭。
嶽維和巴力士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起來後倆人坐在車廂頂上,看著在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