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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啪嗒啪嗒走個不停,在完全沒過馬腿的厚厚積雪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卻轉眼便被頭頂的狂風白雪呼嘯著填滿,馬匹很是艱難地在前進,哪怕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白雪衣。
冰冷無孔不入,直每一個可以到達的縫隙中瘋狂湧入,馬匹看起來有些搖晃不穩,身上甚至能時不時聽到刺耳的生鏽機械聲,在風雪中宛如報喪的烏鴉一樣嘎吱作響。
馬背上的人也一樣,一身白雪覆蓋,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遠遠看得一頂染了霜雪的牛仔帽隨著馬匹的動作不斷起伏,兩手穩穩拉著韁繩,身體也隨著身下的馬晃晃悠悠。
而在這人身後的馬背上,還馱著個也被霜雪蓋得嚴嚴實實的人,厚雪好似棉被一樣,不知他是死了還是睡著一樣,毫無聲息。
一望無際的平原白雪,冷風呼嘯,大雪無情,只能遙遙看到馬匹前進的遠方似有高山黑影,在一片白芒中若隱若現,看不清全貌,好似在這冰冷蒼茫的世界裡搖搖欲墜的一座燈塔。
風雪絲毫沒有略作歇息的意思,甚至還有幾分擴大攻勢之意,然而卻阻擋不了馬匹的步伐半分,只能狂嘯著看著它馱著馬背上的人漸漸遠離。
馬匹漸漸在荒涼冰山中停下,面前是個被冰雪掩蓋得快要看不到的半人多高的小洞,整條山脈溝壑縱起崎嶇不平,高大的山體使得冰雪只能蓋住它的山腰以下,難掩山脈自身的深邃黑色。
馬背上的人一躍而下,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抖擻兩下,將洞口處的深厚積雪扒開,露出裡面還算得大的空間。
那人滿意地看了看洞中,轉身撥開馬頭的積雪,輕按一下不知在何處的暗格,整頭馬兀然一陣生硬機械聲響起,馬身機關轉動漸漸向內咔咔收起,變成個小鐵球啪嗒落在地上,馬背上馱著的人也狠狠地臉朝下摔倒。
戴著牛仔帽的人用腳撥了撥躺在地上沒有聲息的死人,緩緩走到他身邊,猛地朝他踹了一腳,將他狠狠踢進洞中撞在石壁上。
一簇火光在洞中亮起,一小堆黑乎乎不知是什麼玩意的金屬製品被堆在地上,從其中滲出同樣漆黑的油狀物,苦苦支撐起微弱火焰,在不高不矮的洞中搖曳,將地面上薄薄的結冰緩緩消融。
牛仔摘下帽子細細拍打著其上不多的積雪,露出她那頭凌亂不堪卻依然用鐵線紮起的黑髮,好似一團剛從海中撈出的爛海藻。拍打盡積雪重新戴回帽子,她又從腰間褲包裡摸出根細小黑色鐵棒,將一頭放在火舌上加熱起來。
待得鐵棒頭散出黑乎乎的惡臭煙來,她收回將其叼在嘴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起來,毫不在意那嗆得辣嗓子的煙味。
似因為洞中有火在漸漸升溫的原因,一旁的死人兀然顫抖了兩下身子,好似詐屍了一樣,甚至還帶著兩聲哼哼,而一旁的牛仔卻只是瞥了他一眼,沒有絲毫驚訝,繼續看著火光抽著她的黑煙。
破爛黑袍被緩緩拖動起,微微露出黑袍下穿著的畫滿符文的道袍,瘋子伏在地上一手杵著地面一手撫著額頭緩緩坐起身來,似眼瞎了一樣,摸索著靠在冰冷石壁上,也沒有管身邊抽菸的牛仔。
瘋子只覺頭暈,好似有個人在不停搖他的腦袋,下意識地伸手向頭上摸去,卻摸了個空,他閉著眼睛兩手向頭頂拂去,發現自己的整個腦袋竟從中被分開成兩半,要不是頸部沒事,也不知他的腦袋會掉到哪去。
他費力地喘了口氣,從袖中掏出數張剪紙小人送入口中吞下,哼哼唧唧好半響後才恢復了絲力氣,腦袋勉強合上了,起碼看起來正常多了。
“這,這哪?”瘋子有氣無力地睜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牛仔,虛弱地開口問道。
“要是我說天堂,你信麼?”
“天堂?在哪?我怎麼來這的?”
牛仔斜瞥了瘋子一眼,張口吐了個眼圈,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