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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寂初的劍傷雖然刺入不深,可一路上坐在車駕裡的顛簸,卻還是叫她痛徹難耐。
凌靖塵將她牢牢擁在懷中,替她捂著傷口,卻始終感受著那裡不斷滲著滾燙熱血,她的血就這樣流進了他的掌心,隨後漫下掌中紋路直至流到了他的手腕上面。
她疼痛之下,額頭早已佈滿了細汗,凌靖塵自是說不出來的心疼,恨不得替她受,“師兄失了理智,手上沒輕沒重,再說你右肩本就受過骨裂的傷,怎麼這麼傻還往前擋啊。”
他當時本就打算受了那一劍,也算給上官謙做個交代,沒想到她會衝上來死死擋在身前。
姜寂初嘟了嘟嘴,知道這一劍早晚要受,輕聲道:“就知道你不打算躲。”
她將頭靠進他的頸窩裡面,輕柔地挽著他的手臂,眼神卻黯淡著垂下,嘆著氣說道:“師兄一夜之間沒了父母雙親,師姐又失了孩子不久,他現在有些火氣是正常的,任誰也沒辦法短時間接受這麼多變故......說到底,我們現在儼然就是他的殺母仇人。”
凌靖塵無奈的嘆氣道:“他早就不是孩子了,理應分清是非......這種時候,誰也幫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想明白走出來......好在,還有傅師姐在他身邊能時時開導幾句,總好過,他一個人來扛。”
任誰都心裡明白,朔安城可從來不會仁慈地等著人們準備之後,再狂風暴雨的襲擊。
姜寂初握住他的胳膊,想起他這些日子每每夜裡的輾轉反側,知道即便是翻了舊案,他也終歸不好過,就像此事居然會累及敬平長公主丟了性命,便是他們怎麼也不會預見的。
她嘆氣道:“師兄一向處事周全,他曾經是那麼通透的人,在有些事面前,甚至比你我還要穩得住......這件事帶給他的衝擊比咱們以為要大上許多,你是不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凌靖塵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伸手自她袖中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碎汗,嘆道:“每個人都有膽怯和畏懼,都希望有所依靠,師兄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我原本以為,有睿王兄和師兄在,他們倆會指引著我,甚至能夠在我迷途未返的時候點醒我......可我們現在已經各自走得太遠了,看不見對方踩在腳下的路,漸漸的讀不懂他們臉上的表情,後來乾脆漸行漸遠連人影都看不到了。”最後,留下的便只有他自己。
“幸好,我一直有你。”
他環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他說道:“長公主去世後,你這三日天天都在陪著三皇姐。可現在這樣子,今晚上縫了針,明兒怕是連動都不能動了。”
“哥哥年後就去了北境犒軍,加上從嚴州和遂州選校武官的事,約莫三月初才能回來......大嫂懷著雙生子本就辛苦,如今還出了國公府的事,她跟長公主最是要好,我真怕她會動了胎氣。”姜寂初說著說著,沒留神便扯到了傷口,當即皺著眉頭‘嘶’的一下,臉色又白了幾分。
見她疼得直咬嘴唇,他只能更用力地將她攏在身側,避免馬車顛簸弄痛了她,“明兒你在家歇著養傷,我去三皇姐那看看,順便也勸幾句。”
回了王府,剛一進正廳,卻發現等在那裡的人是章嬈。
打過招呼後,姜寂初輕輕推了推他,小聲道:“不過是一個小口子,咱們家府醫隨便縫幾針就好了,怎麼還勞師動眾,去藥閣請了章閣主?”
未等凌靖塵開口,反倒是章嬈率先解釋道:“我正月底就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過來一趟,奈何最近朔安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忙來忙去,反倒越拖越久了......今晚若非陰林過來,我這幾句話,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說呢。”
一行人先回了寢院,她為姜寂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