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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雲宮 後殿
姜星沉坐在繡墩上,瀑布般的長髮半遮著她的側臉,嘴角微彎,可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燭火跳動間卻讓人有些膽寒。
黃櫨小心的捧著藥上前,細細的將姜星沉的手擦淨,然後一點點的往上塗藥。
“黃櫨,我一直沒問,你家人現在做什麼生意呢?”姜星沉忽然問道。
提到家人,黃櫨神色活躍了幾分,答道:“蒙殿下垂愛,替我哥哥在官府辦了商引,現下他和父親常常來往蘇州杭州,買賣些絲綢茶葉,昨日還遞信進來,問我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他們過兩日便南下了。”
“蘇州?黃櫨,你哥哥什麼時候出發,能替我辦個事嗎?”
“殿下說笑了,能替殿下辦事,是奴婢一家的福氣,殿下儘管說。”
姜星沉思索片刻,俯身輕聲道:“等你哥哥到了蘇州,便去千將坊附近尋一個姓吳的人家,然後……”
……
倏忽斗轉星移,已是初夏。
已經淅淅瀝瀝下了三四天的雨,連桌上的紙都愈發潮溼。兩月前,沈洲渚同其他幾位同科進士奉命篆修前朝的史書,要在五月初就將定稿呈給皇上,可現如今時間已過了大半,前朝惠文帝部分的史書卻遲遲未能下筆。
要說這惠文帝,著實是歷屆帝王之中的異端,因為她竟是一名女子。相傳惠文帝母親曾夢見金龍入懷,九個月後惠文帝便降生了。從小惠文帝便展現出與眾不同的一面,不僅在經詩文章上頗有天分,連行軍打仗也有幾分看法。惠文帝兄弟頗多,手足相殘,史稱“十王之亂”,立儲時足足鬥了十幾年,國家飄搖,子嗣凋零。後來鮮卑入侵,僅剩下的一個兄長兩個弟弟竟無一人願意帶兵,還是惠文帝削髮明志,帶著親衛領兵出征,擊退鮮卑。
惠文帝班師回朝,惠文帝父親宣成帝便連下四道聖旨,一道是立惠文帝為皇太女,其餘三道是廢三位皇子為庶民,圈禁終身。此令一出滿朝譁然,可宣成帝執意如此,惠文帝又的確勞苦功高,百官只得接受,以此便有了前朝女帝惠文帝。
“前朝的史書上說是宣成帝厭惡兄弟相殘,又覺得女兒有治國理政的能力,還上過戰場擊退過鮮卑,因此才立為皇太女。”趙昂一邊翻著前朝的史書,一邊道。
周寧聞言,從旁邊抽出一本《安和手記》翻開一頁道:“可歷經宣成惠文兩朝的太傅在他的手記裡也寫道‘牝雞以刀迫,方可司辰’不就是言語間說是惠文帝脅迫宣成帝寫詔書嗎?”
“那個太傅是宣成帝皇長子的老師,皇長子被貶為庶民,永無繼承大統的資格,那他對惠文帝自然沒什麼好感,捕風捉影也是有可能的。”陳鐸湊上去看了看,斟酌著說道。
“沈編修,你同趙秉筆交好,要不您去問問?”一個叫連山的進士擠眉弄眼的問道,言語間還有幾分嘲笑。
沈洲渚聞言皺了皺眉道:“別瞎說,我同趙秉筆並不交好,也不知聖上是什麼意思。”
連山聞言切了一聲,嘟囔道:“要不是趙秉筆在皇上面前說你的好話,你能成探花,呸,指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說什麼呢。”沈洲渚將手中的筆一甩,怒道。
趙昂見狀忙死死拉住沈洲渚,對著連山斥道:“你是讀書人,怎麼也學那些市井小民亂嚼舌根,這裡是翰林院,不是自家灶臺。”
連山見狀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沒人瞧見陳鐸立在書架邊,極意外的挑了挑眉,原來流言都口口相傳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令人意外。
……
崇勝街深處,一個不起眼的一進小宅子中,氣氛死一般的安靜。
沈洲渚手中捏著的薄紙已經快要破掉,俊朗的眉眼死死的皺在一起,臉色陰沉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