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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姜蘭亭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是被在神祭正式開始之前就抓去過神祭臺上的孩子,所以不用參加這一次盛大的祭典。
姜蘭亭睜開雙眼,耳邊是令人不適的輕微嗡鳴和有人說話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大段大段被強硬塞入腦海中的記憶。
他足足花了五分鐘才讓自己看清楚周圍的環境,現在是下午五六點鐘左右,外面的天才剛剛開始黑下來,但依舊能夠看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
屋中的窗簾依舊沒有被拉起來,姜蘭亭依舊躺在地板上,大開著的窗戶從外面吹進來夾雜著熱氣的晚風。
屋子裡要比外面稍微暗上一些,也沒有其他人在,而外面有些喧鬧的聲音正不斷地傳入依舊處於混沌狀態之下的姜蘭亭的耳朵。
姜蘭亭有些費力地坐了起來,他努力讓自己扶著牆壁站立,來到窗前看了一眼。
與這裡的寂靜無聲相不同的是,此刻的外面顯得尤為熱鬧,到處都能夠看見穿著盛裝的小孩子或是天使從外面成群結隊地走過,他們手中拿了非常漂亮的綵帶和各種祭典用的物品,互相笑鬧著嘻嘻哈哈地湧向同一個地方。
遠處傳來聖潔而熟悉的音樂聲,姜蘭亭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建築,只感覺恍若隔世。
神祭,開始了。
姜蘭亭被這樂曲聲驚得愣住了一秒,下一刻便瘋狂地跑到門邊,想要伸手開啟門衝出去。
他幾乎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一雙手努力了幾次也沒有辦法握住門把手,姜蘭亭用左手狠狠握住右手的手腕,用力擰動了它。
門把手處傳來一陣晦澀難聽的咔噠聲,姜蘭亭狠狠哆嗦了下,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爬上他的心頭——
被鎖起來了,他又一次被鎖起來了。
那陰暗沒有自由的懺悔室,還有被困著無法離開的高塔,沉重得不像是給未成年人使用的手銬腳鐐,還有,還有……
還有那些人,那些教會中的,衣著華麗光鮮的,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的,的,的,的——
姜蘭亭如同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手軟腳軟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胡亂地揮動著已經軟成一灘爛泥的手腳後退著,後退著,直到乾瘦的脊背碰到了鐵床的床邊,鑽心的痛。
那痛苦伴隨著咣噹一聲響砸進了姜蘭亭心裡,姜蘭亭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但那如同親臨一般的記憶正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破開他的心防。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拉長,他被迫一遍又一遍地承受那記憶中經歷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無法停歇——
是教會里的那些人,也同樣是登島而來的,他不知道身份的,陌生人。
許許多多的陌生人。
先是被綁了手腳,然後再被灌進去藥物,再然後他們停了藥,看著他在柔軟的大床上扭·曲掙扎,看著他笑,大聲地笑……
被剝了所有衣服的姜蘭亭,不,以諾正在床上痛苦至極地喘·息,他的嘴巴大大地張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某一個位置看,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已經沒有了焦距,如同一條可憐地被撈上岸的瀕死的魚。
姜蘭亭身上的衣服全部溼透了,他感覺自己正在被無數看不見的手撕扯著,拉拽著,向那金碧輝煌的深淵地獄中墜落,再也浮不上來,也沒有辦法呼吸。
但翻湧的記憶並未因此就放過他,那些記憶還在繼續,包括神祭。
還有神祭。
神祭的這一天晚上,已經被折磨,調·教得“很好”的以諾已經被撤下了身上的沉重枷鎖,他像一個精美但是沒有生命力的藝術品般被換上更加華美的衣服,戴上輕薄的白紗,打扮得比任何時候都更像一個精美娃娃。
以諾之前已經一度失去了意識,但由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