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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飄搖,白晝渲染得低迷,才是黃昏時刻,便像入夜一般沉暗。
皇上在太后處用膳,母子兩人不知多久沒有同進膳食,似乎是久違的溫馨時刻。
蘇培盛卻能看得出皇上心情欠佳。
精緻的食物入口,胤禛卻嘗不出多少好滋味。
皇額娘叫他來用膳,可曾有過一次,是想念他這個兒子。
她永遠日思夜想的人,不在這。若非十四根本無心皇位,皇額娘恐怕早早要將他踢出奪嫡之爭。
他們明明都是親母子,他與十四究竟差在哪。為何從年少到此,他如何做,甚至坐到了九五之尊,皇額娘也始終不肯多念自己一點。
鶯兒可以那樣疼愛冀兒,齊貴妃可以那樣疼愛甚至於不成器的三阿哥。
皇額娘為何不能同樣如此待他。
除了這些心思和權力,他們母子還有多少溫情。
“皇帝此舉,就不怕後宮,朝野震盪。”太后終於開口了。
“皇額娘心知肚明。”胤禛說,還是放緩了語氣,“昭貴妃當日情狀,皇額孃親眼所見,她醒來哀求朕為她做主,此事既然只是賤奴才們不當心,兩條賤命即便是死了也難以寬慰她所受之罪。兒子也只能在這些地方,稍作彌補。”
“她無辜受驚,險些小產,皇帝是該撫慰一二。她身子一向好,侍奉時間不算長,便能有二子,這次雖然糟了磨難,來日養好身子,定也能有三子,甚至四子,往後遲早也是貴妃,皇帝就當提早給了她也無妨。”太后點點頭,又說,“齊貴妃是跟著皇帝多年的老人了,這些年她撫育三阿哥也是辛苦,她晉貴妃,想必也沒有多少閒言碎語。”
“至於一個嬪位,甄遠道也算個清官,她跟著皇帝這些日子,人還算懂事,皇帝看著辦就是了。”太后說,“只是皇帝,皇貴妃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這以後,豈非叫人議論。尊卑若不分明,就會失了序度,便再無安寧。”
“兒子有時候倒慶幸,這後宮尊卑不算太過分明。”胤禛面有冷意,“尊為上,卑者下,上行下效,若上者有虧,不能服眾,如何能有序度。”
胤禛看著太后,“若一味尚尊卑,不崇德行,便高者自得,低者自危,言官又如何敢上書彈劾,罪名被藏,朕又如何叫大清安定。後宮自然也是如此,若強弱懸殊,有些公道又該何處尋之。”
太后一時語塞,她也知道,皇后有時候的確太過失度了,這些年,多少人命子嗣折在她手裡,從前是無人揭出,可如今這後宮裡的新人個個耳聰目明,已不是皇后可以掌控得了的。
可宜修到底是烏拉那拉氏的皇后,她不得不為了滿門榮光思慮。
只要冊封禮還沒成,一切便還沒成定論。
太后欲再勸說幾句,被胤禛率先打斷。
“朕知道皇額娘擔憂之事,皇額娘不必過慮。”胤禛說,“孰輕孰重,兒子心中有數。年羹堯獨攬軍事大權,陝甘一帶如今是隻知年羹堯,不知朕這個天子。”
胤禛沉了臉色,“他在京中已然是橫行無忌,賣官鬻爵,言行僭越,私相授受,結黨營私,種種罪行難以一言蔽之。”
“兒子有心清理蛀蟲,可非一日之功。”胤禛飲了口茶,“甄遠道為人剛正,屢次上書彈劾,年羹堯得聞訊息,近日來便借勢打壓針對,想要兒子重重懲處於他。”
太后點頭問道:“皇帝預備如何。”
“年羹堯朋黨眾多,遍佈京城,一時也有些難辦。甄遠道還尚可用,等過幾日便貶他去督察院,蒐羅幾個可用之人再計,以求暗中捉住證據。”胤禛話裡說不出的冰冷,“天欲令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一個貴妃便能令他迷了心智,何況是觸手可及權力之峰。”
太后笑了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