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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
餘鶯兒從榻上,朝她投來含笑一眼。
年世蘭走過去,同她對坐,斜看窗外,也不直說,只裝作欣賞,若有所指道:“下雪了。”
餘鶯兒像是沒聽懂,見她指尖微紅,遞過去一個暖和手爐,“今出門怎麼沒帶著,也不怕冷到。”
年世蘭接過,被風雪撫過泛冷的手溫熱起,“知道你這地龍燒得猛,多待會便跟暖春一樣,便算了。”
她上下睨了餘鶯兒兩眼,“真是虛,滿宮沒見過比你更怕冷的。”
“以前冬日還要做活,冷慣了,如今能暖,不想儉省。”餘鶯兒玩笑說,“若是份例炭用完了,娘娘可否貼補一些。”
年世蘭才想起這人從前做雜役宮女也應受了不少苦,她是慣不把心疼放在嘴上,只哼聲說:“你若能使出點本事討本宮歡心,本宮賞賜你點,也不是不行。”
“什麼才能討娘娘歡心,娘娘明示鶯兒吧。”
“你若是連本宮的心意都想不明,哪來的臉找本宮要賞賜。”年世蘭掀起眼簾斜她一眼,像是朝她輕瞪眼般。
“外頭新雪,我為娘娘沏茶。”餘鶯兒說,“天一光,我見了雪色,便讓人去取了竹葉上的厚雪,如今還未化呢。”
“一直在等你來。”餘鶯兒看著她,“怎麼會忘,是我約的娘娘。”
算你識相,年世蘭這才勾唇笑了。
一個風爐搬進,裡頭一早燒了明火,用了荔枝木與龍眼木,化作炭後,便有股淡淡果香。
擱了紫砂壺在上頭,餘鶯兒倒了雪進,不多時便散作雪水。
桌上拿了許多茶餅來,年世蘭挑了自己喜愛的,掰了碎茶進去,看雪水漸漸沸起。
餘鶯兒正在榻上為她細細剝果子,說是等會放進裡頭算作果茶,不就是民間喜愛的茶泡,她知道,卻也沒嘗過,就看她弄著吧。
外頭還在下著雪,白茫茫一片,雪混著風落得越急,像是碎瓊亂玉的敲擊聲。
院裡的草木樹枝,不堪重壓,偶爾被打得落下些碎雪,又被宮人一一掃去。
餘鶯兒低著頭,能見她光潔的額頭,她很白,不像冬雪的冷白,像是她腕間白玉的色澤,瑩潤潤的,這對白玉鐲子,是她送她的,很襯她。
她嘴裡哼出她喜愛的崑曲調子,聲音很輕,卻聽出股婀婀娜娜的意味,白嫩的指尖在果子上輕撕外皮。
爐上熱水翻騰,白煙升起,又散開。
聽水咕嚕沸聲,聞滿殿清茶香,見她眉目安靜,與她度初雪之日。
炭火偶爾噼啪作響,她嘴裡哼唱的調子越來越好聽。
原是這點點細碎聲音,鋪就了一隅安寧。
心裡從未有過的靜。
年世蘭撐在炕桌上,手支著額頭,目光總是多看她,這無處不在的溫和氣息,讓她竟有些困勁。
“好了沒?”她打了個呵欠,懶懶問出一聲。
“嗯。”餘鶯兒抬眼看她,笑著,“快了。”
她起身,揭開壺蓋,將碟中剝好的各樣果子依樣放進,再放了點蜂蜜進去。
“多放點。”年世蘭說,“若是難吃的緊,好歹抿口甜味。”
由著茶水再沸了半刻,紫砂壺被蘇木取下,她將茶與果子倒在碗盞中,再端過去,擱置在榻間炕桌之上。
燙得很,餘鶯兒竟還為她吹了會,年世蘭心裡說不上的美,話出口又是:
“小心別髒了本宮的茶。”
餘鶯兒笑起看她,“又不是沒嘗過,有什麼好嫌棄的。”
“你……”年世蘭被她堵住,懶散的倦怠模樣沒了,猛然直起身來,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些畫面,羞惱不已,她手威脅似拍在桌上,發出一聲噔響,眉眼橫起,